沈青眼皮动了动,抬眼看她“你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时浅渡的打算,下意识地就觉得时浅渡不太靠谱她有时候太跳脱太幼稚了,还真说不好会做出什么来。
要是在皇上面前贸然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他怕出事。
“就你那不靠谱的,有什么打算,先跟本官商量,本官会替你把把关。”
“大人这话就伤人了吧我哪有不靠谱,这么多天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哪件不是办得没出什么差错”时浅渡撇撇唇,“要说唯一没做好的”
她顿了顿,突然一扭头,看向沈青。
沈青一愣,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
“就是没能让大人安心。”
她伸手想揉揉沈青的头,碍于四周有人,又把手收了回去。
“不过大人放心好了,这次的事我肯定好好解决掉。”
沈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一向口齿伶俐的他,这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的不安、他的忐忑、他的惊慌、他的失落等等的这些,她全都知道。
她也愿意接受那样疑神疑鬼、仓皇不安的他。
接受他这么一个,因为自己的缺陷而小肚鸡肠又醋意满满的阉人。
是啊,他身体有缺陷,明明是他的不好,他却还要没完没了地闹事。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沈青不知如何应付这些话,便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在皇上面前可别乱说,有需要的话,任何事都可以提前问本官。”
“那大人,请问今天晚上”时浅渡凑到他耳畔,压低了声音,“我可以去找你吗”
“”
沈青耳根一红,要不是有人,就直接甩手“鞭打”过去了。
他一连后退两步,手背蹭蹭发烫的脸颊“胡闹”
宫宴结束之后,要收拾处理的事情多了,他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肯定是要宿在宫里,回不了府上了。
时浅渡不满地哼声“还说什么都能问大人呢。”
“沈大人。”
这时,有个平日里没少跟沈青较量的官员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着,要把宦官集团给扳倒,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沈青了,过去几年里,没少相互使绊子。
因为沈青跟皇上的关系更近,他总是略逊一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
这回宫宴,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故意来敬酒的
都知道阉人那方面不利索,喝多了酒指定难受,说不定还会闹出笑话来。
他就是想让沈青出丑。
于是他举起酒杯,说的倒是挺敞亮“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咱们往日有什么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我先敬沈大人一杯,沈大人不会不买张某这个面子吧”
没待沈青说话,时浅渡往前一步,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就跟这位张大人碰上了。
“沈大人身体不舒服,刚拒绝了我,我这正愁没人跟我喝酒呢。”她仰头就把整杯酒都喝了个干净,唇角弯弯,“我干了,张大人随意。”
张大人皱皱眉头,心说时小将军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吗
还是说时小将军现在也跟沈青这等阉宦同流合污了
要是那样,时家还真是连骨气都没了
“时小将军,我特意来敬沈大人的酒,由其他人代劳恐怕不好吧”
时浅渡避人耳目地丢出一颗小石子,刚好砸到韩亦弛的头上。
还顺便冲他使了个眼色。
韩亦弛揉揉脑袋,大大咧咧地就走了过来,无比自来熟地一把圈住了张大人的胳膊“张大人,那边的舞跳得特别好,可惜没人跟我一同饮酒,少了点儿了去,不如张大人陪陪我吧”
一边说着,就把不情不愿的张大人给拉扯走了。
他还不忘回头冲时浅渡摆了摆口型,无声道欠我一回人情
也不知道时兄背地里要跟沈大人讨论什么。
这俩人不会掐起架来吧
或者时兄一个人没忍住,打了沈大人一顿。
他有点担心。
耳根子清净了,时浅渡满意地转脸看向沈青“大人晚上应该还要忙上一阵吧,现在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脚。”
“免了吧,宫宴这么大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肯定要被人揪到本官头上,狠狠地参一本,本官才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呢。”
沈青拒绝地干脆。
除了在处理时浅渡相关的事时,他时不时地会犯些错、头脑发胀拎不清,其余时候,他办事向来让人很难挑出错来。
他多多叮嘱了两句“你要是累了,或者不想应酬,就先回府上休息去吧,明早重臣还要去随皇上祭天,本官没记错的话,你也在名单之列吧你从前没怎么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