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军在外,不曾在时老爷子身边伺候,又是从哪儿学的”
“”
时浅渡默了一下。
她家大人绝对不想知道,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糊弄过去“不过是在军营里,训练之后随便相互揉揉酸累的肌肉罢了。”
沈青没再说话,也不知信还是不信。
时浅渡在他府上还挺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他费心。
要是能一直这么顺从,日后稍稍对她好点也未曾不可。
疲累一整天了,这么力道适中地按摩一会儿,困意慢慢上涌。
他低声道“本官要休息了。”
时浅渡松开捏在肩上的手,撑在他耳畔的床上。
她俯身,借着沈青困倦的劲儿,问道“大人可要我留下”
沈青原本闭上的双眼又睁开了。
他刀过去一眼“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沈大人是什么想法”
时浅渡赖在他身边没动。
已经好些天没能跟她家大人亲亲抱抱了。
现在醒着的时候不行,但沈青睡着了之后,她还是可以操作一番的嘛。
舒舒服服地抱上一宿,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美滋滋的。
“时小将军,不是本官对你和颜悦色些,就是允许你蹬鼻子上脸了。”
沈青双眼微眯,面色不悦,透出显而易见的阴翳。
他嗓音很淡,却是在呵斥“还不快退下。”
时浅渡歪歪头“真不需要我留下”
换做从前的沈青,定要砸东西过去了。
而现在,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时浅渡,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
时浅渡知道,他要生气了。
现在的沈大人实在难哄,可真难办。
是了,时浅渡在府里住下,舒适自在,可以说是神仙生活。
只是自成婚那天之后,沈青就不与她同住了。
他从来都不是好色之人,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成婚当日与她同住一晚,不过是为了弄出传言,杀鸡儆猴罢了。
事情也确实像预料的一样,他们同床共枕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中。
走在大街小巷中,处处能听到有人低声讨论。
就连时浅渡这样劳苦功高的能臣都被沈青羞辱至此,还有谁会明晃晃地跟他作对
敢以死明志的言官早在时浅渡进京前就掉了脑袋,剩下的,再无人敢言。
罢官的罢官,肃清的肃清。
还留在朝堂上的,都以沈青马首是瞻。
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沈青就彻底地坐稳了位置。
下朝后,他被溜须拍马的官员们围在中间,垂下眼眸。
“沈大人,我们已在春香楼订下了酒席,不知大人可否愿意赏脸”
“大人,还未有机会与您同桌共饮”
大权在握的感觉,原来是这般感觉。
再没有人敢对他们这等人下手,不会有人不管好坏只因是太监就被投进牢中受尽鞭挞,更不会有人死后还被扒光了衣服悬于闹市,让万人观赏,受尽嘲讽唾骂。
虽然背后必定有无数人恨他入骨,骂声连连,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滋声。
他扯了扯唇角“既然诸位大人盛情相邀,那本官怎能辜负此番好意。”
此话一出口,官员纷纷喜上眉梢。
一个个的,恭恭敬敬地欠身请他上前。
“沈大人,请。”
沈青不喜放纵,也不重口舌之欲。
对于美酒,避之不及。
就连成婚那日,都不曾沾过几滴。
而这天,彻底肃清了朝堂,他少有的多喝了两杯。
他酒量不太好,一杯下肚,眼前就有了重影。
两杯下肚,便觉得自己好似浮在了空中。
醉眼朦胧间,他想,时浅渡说得对。
酒是高兴时才喝的东西。
他再被人唾骂又怎么了
到头来,整个朝堂还不是落在了他这么个阉人手里
他高兴啊。
他怎么不高兴呢。
时浅渡从没见沈青喝过那么多酒。
印象里,他只有在戏楼时喝醉过一次,身体轻摇,眼神迷蒙。
喝的不多,第二天就已经断片断的彻底了。
但那时他的神志好歹还算清醒,这回呢,看着都醉到不省人事了。
“大人。”
她见小喜子扶人进门,拧着眉头快步上前。
手臂一弯,便接过了人,把沈青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事情繁多,身心俱疲,沈青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