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身。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常年在下面垫上软布,免得弄脏了衣裳。
被人称作“臭太监”也是因为这个。
被时浅渡这么猝不及防地在腰间一抱,身下顿时湿濡了点儿。
“”
沈青心中恼火,面色由红转青。
恨不得把人立刻拖出去斩了。
他冷硬地唤“时小将军。”
时浅渡皱了皱眉头,动了两下,终于打着呵欠睁开双眼。
她开口,嗓音有点儿哑“大人,早啊。”
“松手。”
沈青懒得跟她多废话。
冬日的被窝里异常的暖和,任谁都会想多赖几分钟床。
尤其是怀中的人,温温软软,搂着舒服极了。
时浅渡哪里舍得立刻放手。
她没动“时间还早,外面那么冷,大人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多休息一会儿呵,你替本官擦身么”
沈青的声音突然抬高,语气阴冷。
在宫里这么说句话,准能吓得小太监们齐刷刷跪一地。
他说完,又凉凉地笑了一声,故意羞辱道“也罢,正巧时小将军伺候人也是一把好手,那今日就由小将军亲手为本官清理吧。”
他加重了“亲手”两个字,盯着时浅渡的双眸满是阴翳。
时浅渡微微一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跟沈青生活多年,不碰上这种情况是不太可能的。
沈青为把自己打理干净花了不少心思,天天换里衣和软垫,省的脏污到她面前来。
若是实在不小心弄脏了,他就偷偷地擦洗,生怕她闻到异味。
其实就沈青那股在意的劲儿,干净的很。
闻也是闻不见的,又不是真尿裤子了。
但他心里作用大,总是觉得自己脏的要命。
有时沈青病了,躺在床上不方便自己清理,她就顺手帮忙擦擦身。
每次都能要了沈青老命,明明坦诚相见过无数次,还是不愿意让她帮这个忙,非得她一边哄一边亲,才能成功地给他擦一下。
其实拿着浸了温水的手巾擦擦又怎么了呢
沈青浑身上下哪没被她摸过把玩过啊,真没什么可嫌弃的。
这人还真是,喜欢她的时候死活不愿意让她碰。
等不喜欢的时候,倒是不跟她害臊了。
归根结底,他觉得这是个脏事。
他不想把自己最恶心的地方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
时浅渡收回思绪,无奈地一叹。
她点点头“好。”
沈青见她叹气,扯了扯嘴角。
既是羞辱,那让她做这世上最脏的事是应该的。
心头不由得冒出了一股扭曲的快意。
府中的小太监一早就备好了温水,在门外候着了。
时浅渡叫人将木盆放在屋中,自己拿了手巾,浸了温水,拧干。
她来到沈青身边,去撩他的衣裳。
沈青坐在床边没有动,柔软的黑发垂在肩膀上。
看起来十分平静,但按在床上的手指微紧,指肚发白。
时浅渡发现了。
她轻笑“大人放心,我不看。”
“”
被人说中心事,沈青心里一颤。
他没应声,就那么低垂着眉眼,看眼前的女人规规矩矩地别开脸,掀开衣裳,帮他擦拭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腌臜之处。
温热潮湿的手巾覆上去,在冬日里烫得他脚趾微蜷。
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将床单揪扯在掌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他遭到多少骂声都是活该。
时浅渡身为女人,辛辛苦苦隐瞒身份十余载,替死去的兄长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是国之重臣,却被他这么个阉人羞辱到如此地步。
他可真是恶事做尽。
等到死的时候,能留个全尸么
哦,对。
他从六岁那年开始,就已经留不了全尸了。
沈青白净的面颊抽动了一下。
看着时浅渡把手巾放到木盆中,又给他取来小喜子新备的干净软垫。
眼眶突然就酸了。
他无声地讽笑。
做恶事的是他,眼眶红了的是他。
觉得自己不得好死的还是他。
一种说不出的讥嘲与凄哀盘旋在心头。
久久不能散去。
他这样的人,必定是不得善终吧。
呵,他倒要看看,自己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时浅渡动作轻巧地给他垫好。
一抬头,微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