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渡真过分啊。
太犯规了。
从他最痛苦、意志力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让他在睡眠上依赖她、仰仗她。
就那么一点点地侵蚀进他的世界。
可怕的是,他真的已经开始依赖她了。
烈日炙烤大地,一连几天,气温居高不下。
下午四五点钟时,将近40度。
外面堵车,顾英和走了一段路,额间已经浮出薄薄的汗,脸颊也被晒的发烫,走进时盛集团的大楼,感受到空调房的凉意才觉得好一点。
他手中拎着防尘袋,里面是一身名贵的西装和几样简单的配饰。
时浅渡给他打电话时,跟他说叫个闪送送过来就行。
但他找了借口,说“被时总包了总要做点事”,就自己打车过来了一趟。
其实,他就是想见时浅渡罢了。
不是男女间的喜欢,而是
喜欢被她抱着,喜欢被她摸。
最初发现这点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被时浅渡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是赚钱,努力地忽略那股微妙又十分舒适的的感受。
可时间久了,不想承认也不行了。
他根本没办法忽略被她抱在怀里抚摸时那种安心的感觉。
只要被时浅渡抱着,他就觉得心脏好似被填满了。
既满足,又越发的感到依赖。
在网上按照相应的情况查了查,说是皮肤饥渴症。
可能是在精神病院里孤独太久了才诱发,也可能是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导致生理需求压抑被诱发,还可能是在长期失眠后,每晚都被时浅渡哄着睡着,渐渐有了依赖。
他自己觉得,应该是抑郁和失眠的问题,让他变得病态。
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五条常见的诱因里,他经历过四条。
这么一看,世界上比他还要惨的人,恐怕不多吧。
总之,他每天都处于很想见她的状态,白天的分别对他来说无比痛苦。
而且停药之后,他的病明显加重了些。
在电脑上学习久了会反应变慢,时不时的烦闷、急躁。
还总是想被她抱。
说出去会叫人觉得矫情恶心的吧。
还没准会觉得他这样很可怕。
年纪不大,泡在药罐子里许多年,睡眠障碍、bq障碍、还多了渴肤症。
不是精神疾病,就是心理疾病,看着正常,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除了一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他就是只臭虫。
说不准哪天就死在无人问津的阴沟里了。
不过在死之前,他会拉着害他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人一起下地狱。
顾英和拎着衣服,坐电梯上楼
电梯的镜子映出了他的脸。
白皙,干净,柔美。
难辨性别。
红润的嘴唇涂了一点唇膏,饱满又水润。
就是这张漂亮到不分性别的脸,让他大学前遭受了数年的霸凌和身体羞辱。
直到现在,也会有些思想古板的男女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他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表情地扯了下唇角。
或许是很奇怪吧。
他就是这么奇怪的人。
他这样的人会有病也挺正常的。
“叮”
电梯到了15楼。
他走到前台,举起手里的衣服。
“你好,我来给时总送衣服。”
“噢,闪送吗”前台小姐姐拿起电话,打给秘书,“陈秘,时总闪送的西装到了。”
顾英和摆摆手“不是闪送,时总让我给她送到办公室。”
他的话,跟陈秘书那句“我没给时总叫闪送”一起响起。
小姐姐愣住“诶那你知道时总让人过来的事吗不知道啊,好,我先挂了。”
她问了陈秘书两句,很快就挂了电话。
“陈秘说他不知道有人会来,你要不先坐在那边稍等一下吧。”
这话让顾英和梦回八年前。
那时候,他得到的就是类似的答复,说没有预约不能见时总,实在有事可以在旁边稍等一下。
等到时浅渡之后,在这个地方被保安架出去了。
没想到再次回到这里,依然被拦下了。
“不用等了,跟我过来吧。”
双开电子门打开,时浅渡上前牵住了顾英和的手掌。
顾英和心头猝不及防的一跳。
手掌上传来的亲密触感瞬间夺走了他大半的注意力。
温热又干燥,太舒服也太叫人满足了。
毒瘾犯了似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