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文则有余,拨乱反正则不足。其初立,尚可有为,继乃偷安忍耻,匿怨忘亲,以致贻讥天下。若福王则昏庸无识,声色是娱,始终昧于宴安酖毒之戒,自诒伊戚两君相较,福王实不及高宗远甚。
人家说宋高宗,顶多是瞧不起赵构没有雄心壮志。而说起南明弘光,则满是嗤笑。
其实准确的说,嗤笑的不是南明,而是已经烂透的大明,还有离心离德的大明君臣,只知道窝里斗的汉家的士大夫群体。
“前朝赵宋旧事,我朝也应当引以为戒”朱允熥感叹道,“莫以为我朝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就可以高枕无忧,忘战之心不可有,更要居危思安”
群臣不知皇帝为何忽然发出这样的感叹,但只能俯首称是。不过心中也多有些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大明兵锋何止强了赵宋百倍大明不去找鞑子的麻烦就已是天恩浩荡了。
“皇上高瞻远瞩,所言引人发醒”通政使辛彦德在群臣末尾忽然开口道。
“哦你有何感想”朱允熥笑道。
“宋亡于徽钦二帝,亦是亡于安乐不思进取”辛彦德说道,“更是亡于新旧党徒之争”
说着,迎上朱允熥的目光,“党人内斗,使得国家政令不畅,人心分散。而高宗偏安江南之初,若想保全基业首当其冲要面对的,就是新党旧党的相互口诛笔伐之事。守旧派改革派,北伐派议和派争斗不断。金兵大兵压境时,尚可上下一心。金兵班师之后,又固态萌发。臣说句不好听的,莫说是高宗那样的中平之主,即便是宋太祖太宗再生,亦无办法”
“嗯,说的对”朱允熥赞许道,“党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