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朕告诉他,而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恐怕”
说到此处,他擦拭下眼眶,“凌学士的后事,要极尽哀荣张紞”
“臣在”张紞眼眶通红,开口道。
“户部拨款银元一万块”朱允熥说道,“用以治丧”
“遵旨”
一万块银元的治丧银,乃是天价,更是大明朝独一份。
要知道那些开国勋贵军侯的治丧银,也不过是三千块银元的定列,尊荣如汤和,账面上当时也是这个数字。
“胡观”
“臣在”
“从朕的内库中,拨付绸缎一百匹”朱允熥叹口气,“还有历年御赐的官田,赏赐之物,全无需交回,都算作凌家的私产”
“遵旨”
“还有”朱允熥抬头,“凌老学士的儿孙们,共有多少”
侯庸开口道,“老学士有子四人,孙八个。”
“既身居高位又儿孙满堂,生前身后没有遗憾,凌学士这一生也算圆满”朱允熥叹口气,“他的儿孙们,吏部按照年龄报上来,无官职的,赏”
“皇上”侯庸忽然叩首道,“凌老学士临终有言”说着,抬头看着朱允熥,“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凌家子孙,若想出仕只能凭科举晋身,不可受皇上偏爱之恩”
“一来是,告诫子孙后人,男儿立身不可取巧”
“二来是说,朝廷名爵乃是国器,望皇上不能轻授”
“他还说,若子孙无科举中者,就安心在家务农。无德无才之人骤然高位,反而是后患无穷”
“他都即将离世之际,依旧想着国家法度”朱允熥长一声,“也罢,随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另一张书桌前。
“帮朕研墨”朱允熥开口道。
朱高炽上前,现在桌上铺好宣纸,而后研墨。
墨汁带着淡淡的松香,朱允熥沉吟片刻,在纸上一挥而就,“文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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