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官实在是没有头绪,再说下官还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都堂,说句不好听的,本来兄弟们就烦这南衙。偏偏我又身兼数职,这往后,公务要如何开展啊”
“况且”
用过的帕子,被郭官僧仔细的叠好,用碟子压住,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既然万岁爷点了下官任职南衙,肯定是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您心里想必能想明白”
“还是那句话,无论下官是什么职位,都要给皇上分忧。那下官既然执掌南衙,总要找出那让万岁爷心忧之人。”
“如何找不难,下官觉得最难的,是都堂您”
何广义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哦,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你办你的差,跟我有什么相干”说着,笑笑,“那不成,你查我哈哈哈哈
”
“哈哈哈”郭官僧也跟着大笑,前仰后合。
好半天,笑声停住。
“下官是说,您最好给下官明示,应该查谁”郭官僧看着何广义的眼睛。
他的眼神,让何广义心中一凌。
因为曾几何时,他自己眼神中闪烁的,也是这种为了证明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眼神。
“你这话错了”何广义正色道,“南镇抚查的是自己人,若都没事用怕查吗若有事,遮掩得住吗”说着一笑,“而且,你不知说错话了,还说了没过脑子的话”
“什么叫本都明示你的意思,本都知道谁有毛病还是说,一直以来是本都包庇了谁纵容了谁
“下官不敢”
“还有”何广义陡然高声,“什么叫应该查谁你觉得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谁应该谁不应该你的意思,本都让你抓大放小”
“你的意思,本都对于谁让万岁爷忧心一清二楚,却无动于衷。那按你的意思,应该先查本都啊”
“下官不敢”
“你不是不敢”何广义喝口酒,“你是觉得,本都会拦着你是不是”
说着,一笑,“老四”
“下官是小四”
“老四”何广义看看对方,本想再说却忽然一笑,“行,散了吧”
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外,丝毫不做停留。
而屋内,郭官僧的脸在瞬间也阴沉下来。
“吃的真埋汰”他再次拿出帕子,把印着何广义唇印的酒杯,擦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何广义也知道。
其实他们二人,永远都不可能和睦。
今日这场酒,不过是第一次试探。
随后,郭官僧起身,对外边吩咐道,“备车,回南镇抚”
“喏”
“明早给北镇抚的管军掌狱千户传话,本官有事问询”
“喏”
“还有,天牢中个人犯的卷宗都调出来,本官要一一查验”
“喏”
郭官僧在无数道态度不明的目光中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