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道:“不男不女的腌臜玩意,趁早杀了,别污了罗迦的眼。”
“你要是敢杀他,最好连我也一起杀死,不然我定会添油加醋地告诉我爹,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他和好!”白离咳嗽两声,又吐了口血,神经质地笑道:“你要是杀了我,我爹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玉罗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你恨我?”
白离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倒是不错,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招人恨也是理所应当。”玉罗刹笑了笑,他怜悯地看着白离,蹲下来,以手覆盖住他的左眼,只留下蓝色的右眼还有满头白发。
就在东方不败伺机而动,准备对他下手时,玉罗刹抬手摸了摸白离的头,叹气道:“你若是再见到他,替我问一问,他什么时候肯回来。”
说完他站起身,像来时那样,轻飘飘地消失不见了。
东方不败松了口气,连忙过来抱起白离,“兰儿,你怎么样?”
白离声音沙哑:“没事。”
东方不败给他检查身上,见他断了几根肋骨,肺部受损,才吐了这么多血。不过倒是没有性命之忧,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他小心地抱起白离:“你何必这样激怒他?”
白离委屈道:“实在是他太可恶,我根本控制不住。”
东方不败抱着他上了马车,拿起手帕,给他擦掉嘴边的血迹,服侍他用茶水漱口。
白离脸色苍白,呼吸略有些不顺畅,他轻咳了几声,笑道:“要是天宝哥在这儿就好了。”
东方不败恍然大悟:“你来万梅山庄,就是为了替玉天宝出气的?”
白离说:“我才不管他,只要我自己痛快就好。只是连累了你,你身上如何?伤的厉害吗?”
东方不败知道,他虽然嘴上说着不管玉天宝,其实还是看不得他受欺负,所以才会在西门吹雪和玉罗刹受气时觉得痛快。他心里有些吃味,“你还知道管我?”
白离伸手摸过来:“你可是我的妻子,我怎能不管你。玉罗刹要杀你,可把我给吓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我分明都听到声响了。”
东方不败被他抓住,按着全身的部位都查看了一遍,最后确定只有肩膀受伤,白离给他扒开衣领,不知从身上哪里取出一瓶药油,涂在手掌心,轻轻地给他揉搓。
“疼不疼?”白离问。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白离看到了大片的乌黑,显然伤的很重。
“兰儿,我不怕疼的。”东方不败说。
“你那是能忍,不是不疼。”
东方不败怜爱地把他搂在怀里,他捧着白离的手腕,“也给你自己涂药,别只顾着我。”
“好。”白离咳了几声,对东方不败说,“等见到了叔叔,我必会狠狠给他告一状。你我尚且年轻,对付不了那样的老妖怪,我的叔叔们可不一样,他们心疼我,会帮咱们报仇的。”
东方不败觉得他跟个小孩子似的,揉揉他的白发:“那我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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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在集市上遇到萧兰时,险些错认成摩呼罗迦,那时他很想剜掉他的左眼,把他当作摩呼罗迦束缚在身旁。
可是还未等他查清此人的身份,他就主动登门拜访。
玉罗刹这才知道,他来自昆仑山,与摩呼罗迦关系匪浅,而且双目失明,那双漂亮的眼睛,完全是摆设。
玉罗刹心思烦乱,越想越生气。
他等了摩呼罗迦二十年,一直在等他回来。
他坚定地认为摩呼罗迦离开时,对自己仍是有情的,只是怕二人走向难以挽回的地步,才一时想不开,带着玉天宝离开。
他怎么能接受,摩呼罗迦有一个二十岁的孩子!
那不就代表着他刚离开沙漠没多久,就让别的女人怀孕?
可是那个孩子跟他太像了。
相同的发色,相同的蓝眼,唯有那只左眼,与摩呼罗迦的金色眼睛颜色不同。
他的容貌大概是随了母亲,更为柔和美丽,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摩呼罗迦跟别人生的孩子。
玉罗刹妒忌得恨不得想杀了他。
可是又不舍得下手。
尽管萧兰的眸光涣散,眼神与摩呼罗迦毫无相似之处,在那双蓝眸染上泪光时,玉罗刹还是心软了。
他甚至舍不得责备萧兰的残疾,因为摩呼罗迦同样身有残疾。
玉罗刹躲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东方不败带萧兰离开。
这些年来,他常常会来燕北,试图偶遇摩呼罗迦。怕把摩呼罗迦吓走,他甚至从来没有在西门吹雪面前出现过。
那个孩子,倒是显得他自作多情了。
摩呼罗迦早已忘记了他,开始新的生活,只有他仍活在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