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会讲话,不会,唇语,他们都,骂我,傻子。”
西门吹雪:“你受苦了。”
白离摇头,他发现这样抬着头跟西门吹雪讲话特别不舒服,拽着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如此平视,脖子才好了一些。
西门吹雪说:“如今你已是尊贵的西域之主,你经历的痛苦,付出的一切都有了回报,再无人敢轻视你。”
白离笑了笑:“你呢?”
西门吹雪沉默很久:“我不知道。”
溪水带走了白离指尖的温度,向来身体温热的他,此时手指凉凉的,他抓着西门吹雪的手腕,在水里晃了晃。
西门吹雪记起来,沙漠中水源极少,绿洲中的水也十分珍贵。摩呼罗迦应该很少和这样的溪流湖泊打交道,难怪他玩得如此投入。
白离说:“我也想,在这里,洗。”
西门吹雪道:“春寒尚未褪去,天气虽好,溪水冰凉,现在入水,未免太冷了些,当心着凉。”
白离说:“好。”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脱掉鞋袜,迈入了水中。
西门吹雪沉下脸:“你刚才答应了什么?”
白离背对着他,什么都看不到。
白袍浮起来,漂在水面上,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宛如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
白离弯下腰,试着去碰水中的鱼,那些鱼是黑色的,看起来胖胖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看到白离过来后,受惊似的游向了远处。
白离想了想,翻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干粮,掰开后丢到水中,果然有黑鱼过来。
鱼口张大,吞掉了被水泡发的干粮,白离一把将鱼抱住,双手举起,转头对西门吹雪说:“你看。”
西门吹雪脸色依然不太好:“摩呼罗迦,玩够了就上来吧。”
白离说:“那、你等我,玩够。”
西门吹雪最初觉得他应该是理解有误,现在哪里看不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像个孩子似的。
西门吹雪本不想让水打湿衣服,看到摩呼罗迦越走越远,还是忍不住下来了。
白离感觉到水流的涌动,回到一看,见西门吹雪朝这边过来,松开手中的鱼,笑吟吟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抱住他,恼怒地亲吻他。
他的体温驱散了溪水的寒意,让人忍不住靠近,与他紧紧相贴。
西门吹雪松开后,脸色冰冷,带着薄怒:“哪里来的干粮?”
白离眨了眨眼睛。
西门吹雪道:“在身上几日了?”
白离心虚地移开视线。
那个干粮是上次出门杀人的时候在外面买的,白离没吃完,又不舍得扔,就放进了背包里。
背包中的时间流速静止,那只干粮在里面躺了将近两个月,没有变质,也没在他身上留下气味。
但是在西门吹雪看来并非如此。
洁癖剑客不知详情,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西门吹雪说:“入水也好,趁此机会,好好清洗一下身上。”
他抓住白离摸过鱼的手,给他洗干净,目光打量他的白衣,没有见到污渍,又靠近了些,在他身上轻嗅,确定没有异味,神色缓和许多。
他把手放在白离的脸上,让他偏过头看向自己,淡淡地说:“以后不许在身上藏吃食,坏掉的东西要及时丢掉。”
白离眨了眨眼。
西门吹雪:“懂了吗?”
白离:“吹雪,不是这样,你相信我。”
西门吹雪道:“那是怎样?”
白离苦恼:“我不会说,是干净的,没有坏。”
西门吹雪觉得他在狡辩。
他从前极其尊重摩呼罗迦,将他当作长辈对待,哪怕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也依然处处以摩呼罗迦为先。
后来他发现摩呼罗迦跟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他会耍些小心机,很多话都不会讲,说错了话不想改,不愿做的事情就耍赖,像个小孩子似的,让人觉得无奈,又不失可爱。
摩呼罗迦常常用不会说话,来逃避一些小事,西门吹雪根本狠不下心来追根究底,戳破他的谎言,就算知道他在故意逃避,依然拿他没有办法。
西门吹雪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白离点头。
他抱过来,亲亲西门吹雪:“继续。”
西门吹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看到异瞳青年发自内心的笑意和满足,他根本无法拒绝,只能顺从他的心意。
他靠近摩呼罗迦的耳朵,轻轻咬住,略施惩戒。
容貌昳丽的青年脸颊泛起绯红,几乎站立不稳,轻轻地哼了几声,异色眼眸带着水光看向自己,好像在说:“如果你不是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