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哭求声,充满了绝望、恐惧和无助。 只是这道声音实在太虚弱。 虚弱到,发出后,便没有第二声。 只有低弱蚊吟的嘤咛抽泣。 时间缓缓流逝。 黑暗寂静中,时间流逝的感觉,确实很模糊。 但人的各项感知力,都会被扩大,哪怕是轻微到一根针掉落到地面上,也可能捕捉到。 啪嗒…… 一道脚步声传来。 人影娇躯颤抖了一下,嘤咛抽泣也随即变得低了起来。 这是她苏醒过来后,听到的第一个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侧耳倾听。 那脚步声,越发的清晰连贯起来。 啪嗒……啪嗒…… 脚步声不疾不徐,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正朝着她这边走来的。 终于。 脚步声在门口的位置消失了。 咔哒! 开门声。 走廊上的灯光,随着房门打开,洒进了黑暗房间里,将这房间门口的一隅之地照亮。 而在门口,屹立着一道高大巍峨的身影,因为走廊灯光的原因,将他的身影印照在房间里的光亮之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你……醒了啊?” 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回响在房间中。 床榻上的人影,猛地一颤,刹那间,恐惧仿佛野草一般缠裹住了她的全身,更是生出了一股恍若溺水的强烈窒息感。 “怎,怎么……是你?!” 哭腔的惊呼,充满不敢置信。 随 着这一声虚弱的惊呼回响在房间里。 啪嗒! 灯光开关的声音。 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此时光亮一刺激,让床榻上的娇躯刹那间,陷入了短暂的“失明”中。 但房间内的一幕,绝对堪称惊悚! 堪称……骇人听闻! 门口屹立的男人,一身黑袍,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极为虚假的感觉。 双眸在灯光下,折射出冷漠的光泽。 正是神秘人! 而真正恐怖得让人浑身发麻的是,床榻上躺着的人,居然是……顾清影! 神秘人冷漠地盯着床榻上的顾清影,唇齿轻启,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真的低估了你苏醒的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苏醒过来了,差点坏了大事。” 顾清影躺在床榻上,手脚被捆缚着。 眼皮轻颤,渐渐地适应下强光后,她这才缓缓地重新睁开眼睛。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回应神秘人的话。 此时的恐惧,仿佛填草一般,填充了她的全身。 她惊恐地缓缓扫过房间内的一切。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熟悉的医院检测仪器。 还有熟悉的病房。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依旧处于医院中。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看了,这间病房,就在之前你住的医院顶楼的一个房间里,和你最初的居住的那间病房,中间间隔了两个房间而已。” 神秘人的 声音沙哑,却透着无尽的冷漠。 仿佛之前面对陈东时的所有大义,此刻都荡然无存。 被灯光折射出光泽的双眸,看着病床上的顾清影,更是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就是看待砧板上的一块死肉罢了…… 轰隆! 冷漠沙哑的声音,犹如惊天大雷,炸响在顾清影的耳畔。 霎时间,顾清影整个人都懵了。 苍白的绝美俏脸上,满布惊恐,和不敢置信,甚至觉得荒诞。 被恐惧充斥的脑海中,此时随着神秘人的话出口,思绪渐渐冷静,一个个疑惑,就如同潮浪一般轰然而起,狠狠地冲撞着她每一根神经。 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秘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把我强留在这里,那现在陈东身边的……是谁? 一时间,顾清影呼吸变得急促,张着嘴,用力的深呼吸着。 可入口的空气,极为稀薄。 而肺部的空气,更是被快速地挤压出来。 窒息…… 强烈的窒息! 顾清影双眸通红,被泪水充盈。 她尝试着动弹,可手脚被绳子捆缚的很紧,根本就动弹不了,否则她之前苏醒过来的时候,也就能起身了。 她仰着头,努力的反向躬着脖子,目光竭力地盯着门口的神秘人,泪水却是肆意的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我记得,那些人冲进病房的时候,我就晕了过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清影声音带着哭 腔,嘶哑且虚弱,甚至说话的时候,因为那股强烈的窒息感,让她苍白的嘴唇有些发紫:“所以……病房内的刺杀,都是你自导自演的?” 她不傻。 哪怕再恐惧,再慌乱。 眼前的一幕,还有昏迷之前的记忆,已经极为深刻的印证了她此时的猜测。 甚至,在问出这两句话的时候。 顾清影罕见的心绪镇定了下来。 她是顾家千金大小姐,是被所有人羡慕的陈夫人。 但这不代表她一无是处。 她的学历、家世、还有经历,都决定了她从来不是花瓶角色。 否则当初她也不可能在得知陈东离婚后,义无反顾的回到陈东身边,还能轻而易举的说服父亲接管了父亲发家的“英立建材”,从而暗中帮助陈东了。 她只是单纯。 因为小时候有父母宠溺,结婚后有陈东心疼。 心有所靠,所以肆无忌惮的单纯着。 因为陈东,始终护着她,护她天真,护她安宁。 但现在的处境,她无人能够依靠,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 “虚虚假假才最真。” 神秘人轻笑了一声,反手关上病房门,落座到了顾清影身旁:“南明城内对陈东的刺杀是真的,但那场调虎离山,冲进你病房内的刺杀,是假的。” “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将你从陈东身边换走。” “你这么做目的呢?” 顾清影贝齿紧咬着略微发紫的嘴唇,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你处心积虑,暗中操控,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