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千万要息怒啊,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要是乱了阵脚,那我们怎么办?” 陈道平急忙安抚着陈老太太。 陈家上下。 派系虽然错综复杂,但谁都清楚。 再复杂的派系也只能暗流汹涌,暗中较劲。 陈家,终究是陈道临为家主! 家主身份,便能横压许多。 唯一能和陈道临在桌面上较劲的,也只有老一辈中仅存的陈老太太了。 以长辈身份,才有资格与家主明面上僵持掰手腕! 闻言。 陈天生也收回了目光,对陈老太太劝说道:“奶奶,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这次是陈家家主的大寿! 也是确立下任家主的时刻。 陈家继承者众多,但成绩拔尖着,早已经在时间历练下,凸显峥嵘了。 而陈天生蒙陈老太太青睐,归属到了陈老太太这杆大旗之下,有陈老太太相助,早已经成了最有希望夺得下任家主之位的继承者! 甚至,比陈东都更胜一筹! 毕竟一个是陈家嫡出,从小在陈家接受精英教育,根红苗正,本身城府手腕皆是上乘,又有陈老太太庇护。 而陈东呢? 陈家上下眼中的野种,从小流落在外,颠沛流离,与 陈家格格不入。 所依靠的,无非就是陈道临的血脉,如果不是被陈道临重新找回,逆天改命,如今在哪都还不知道呢。 哪怕在陈道临的扶持下,以极强的能力,确实做出了一份笑傲陈家继承者们的成绩答卷。 可那又如何? 野种,凭什么当陈家家主? 更何况,还是一个坐轮椅的瘸子野种! 这在陈家上下,是共识! 更遑论,一些消息,早已经在陈家暗中流传了开。 在陈家上下,哪怕陈道临对陈东胜者为王信誓旦旦,可谁都清楚,陈东的希望,不如陈天生! 而陈天生,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此刻更是谄媚劝慰着陈老太太。 他要在老太太这里表现的服服帖贴,获得足够的支持! 也正如陈道平所言,老太太这杆大旗,如果现在就开始自乱阵脚了,那在陈道临的寿宴上,如何与陈道临针锋相对,拨乱反正? “老身是气这佛,帮野种啊!” 陈老太太面红耳赤,眼神怨愤地盯着金身佛像:“日日拜它,信它,却是不保佑老身事事顺遂,那野种反倒是越发的厉害起来了!” 说话间。 陈老太太甩掉了手中佛珠:“三日后,若还不护我,老身就砸了这 金身佛像!” 陈道平和陈天生神情一变。 两人尽皆从陈老太太这语气中,感受到了凛然寒意和怨愤。 “奶奶,别太着急,有您庇护,我现在可是陈家上下最有希望定鼎下任家主的继承者呢!” 陈天生扶着陈老太太,语气平和,安抚道:“更何况,奶奶你别忘了陈东的天杀之局,他跑到了镇疆城又怎么样?如今回来了又怎么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拿什么和我争?兴许他刚离开大雪龙骑军,或者刚到咱们陈家,就被天杀之局的各方势力给宰了呢?” 陈老太太微微一笑。 脸上的怒意消散了几分。 她宠溺的抬手抚摸了一下陈天生的脑袋。 本来陈老太太佝偻的身子就比陈天生矮一大截,可随着陈老太太抬手,陈天生却是心领神会的蹲下了身子,乖巧的将脑袋迎向了陈老太太,并且对这一动作,流露出了甘之如饴的表情。 “还是我天生儿会安慰人呢。” 陈老太太笑容变得和煦慈祥起来:“天生儿你放心吧,三日后,你必定是下任陈家家主,哪怕是陈道临也绝对无法力挽狂澜,当着天下豪门,巨擘,泰斗们,他陈道临要顾及脸面,就绝不敢有泼皮流氓之 相!” 说话间,陈老太太依旧在抚摸陈天生的头顶,动作轻柔,就好似抚摸一条宠物狗一般。 渐渐地,陈老太太目光深邃起来,不屑一笑:“你说的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野种,凭什么当陈家家主?更何况老身还有别的底牌,家主大寿上,他陈东想胜者为王?简直痴人说梦,能不将他爸的生日变成他的忌日,都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奶奶真的还有底牌?” 陈天生眼睛一亮,心神振奋。 “当然!” 陈老太太得意一笑,通敌卖国,四个字重如泰山,能压死人的! 不过她却不打算立刻告诉陈天生,这件事,只有在寿宴之上一语抛出,才能爆发出压倒一切的震撼! 陈天生满眼期冀,春风得意。 甚至,感受到头顶的抚摸时,他不禁微眯上眼睛,露出了更加乖巧的模样。 以至于他都没发现,一旁的陈道平,此刻看他的眼神,到底有多怪异。 恰在这时。 “三娘,三娘!” 外边传来了一道喊声。 “扶我出去!” 陈老太太双手一张,任凭陈道平和陈天生搀扶着走出了佛堂。 院子里。 陈道亲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满脸欣喜,甚至带着谄 媚。 一见到陈老太太三人,登时抱拳拱手,贺喜道:“恭喜三娘,贺喜三娘,恭喜天生,贺喜天生呐!” 一番贺喜。 让陈老太太三人神情一窒。 陈老太太问道:“道亲,毫无喜事,你来道贺我们干嘛?三日后是道临的大寿,道贺也该是向他啊!” “哪能啊三娘。” 陈道亲满脸谄媚,笑着说:“三日后家主大寿,自然该道贺,可我现在提前道贺的是天生成为陈家下任家主啊!” 闻言。 陈老太太、陈道平和陈天生嘴角纷纷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陈天生故作懵懂的耸了耸肩:“道亲叔,你这瞎道贺啥啊,家主寿宴的时候才是确立下任家主的时候,乾坤未定,家中继承者尽皆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