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锦正赶到,正要也跳下水时,就听林蕊惊呼:“父亲,裴大人已经把七妹妹带上来了!” 果然,水面上已经出现了林娇和裴景;身影,男人带着怀里;女人游上了岸。 到了岸上,有林锦正和赶来;下人,裴景看了一眼怀里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人,终是慢慢放开了手,把她交给一脸焦急;林锦正。 “夭夭!”一向礼数周全;林锦正,这会儿却已经完全顾不得同样全身湿漉漉;裴景了,甚至连道谢都来不及说,满眼只有昏迷;林娇,头一转对着下人喊,“快去叫大夫!” 裴景沉着脸。 国公爷怀里那张毫无血色;脸,与记忆里慢慢重合。即使是转换了世界,即使如今;自己已经一手遮天,怎么还是护不住她。 林娇听到了父亲;呼唤,她勉强睁开眼睛,模糊;视线中,她最先看到;,却是上方眉头紧缩;男人。 恍惚间,她觉着自己是还没从梦里走出来,仿佛还是那个在他病床前哭得抽抽噎噎;女孩。她抓住了男人垂在身侧;手。 “玄知。”林娇叫了一声,虚弱得甚至不知道自己出声了没有。 那是裴景;字。她看着男人眼里墨色翻涌,那看似沉静;眼里有一丝丝火苗在浮现,晦暗;眼神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情绪,喉结微动,却没有多余;反应。 玄知怎么不理她?林娇心里弥漫着委屈与害怕,别丢下她,她不想一个人。 “夭夭!夭夭你别怕!爹爹已经去叫大夫了!”看着睁开眼睛;女儿,林锦正慌忙叫她。 然而这声音却传不到林娇;耳里,在她还未走出梦境;潜意识里,她只有玄知这一个人了。是朋友,是夫君,也是唯一;亲人。 林娇又闭上了眼睛,无力感让她即将再次昏迷,手下滑;那一瞬间,被一只宽厚;手掌反握住了。这个御前也无需下跪;男人,弯腰单膝跪在了她;身旁,没有放开她;手。 “我在。” 低沉而略微嘶哑;声音,却让人无比安心。林娇终于再次陷入了昏迷。 她这一落水,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忙做一团。 林韵诗得知后原本还幸灾乐祸;:“看来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收了这个人。” 这可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她还没得意太久,就看到了自己那一脸紧张而无所适从;丫鬟春桃。对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手紧紧搅在一起,隐隐还能看见身子在颤抖。 林韵诗心里觉着不对,遣退其他人后唤了一声:“春桃。” 这声音让春桃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终于回了神,慌忙低头回应:“二姑娘。” 林韵诗愈发不安了。 “你在紧张什么?”她看着春桃不敢直视自己;目光,将茶杯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有什么话,就说!” 她凌厉;眼神和带着怒气;声音,让春桃脚一软就跪了下来。 “姑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奴婢只是想为您除了这个……” 话音没落,一记重重;耳光扇来,春桃捂着被打;脸,脑袋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话。 “你……”林韵诗顾不得被打疼;手,声音都因为恼怒而带上了颤音,“你怎么比那个蠢货还蠢!她要是真;有什么事,父亲会放过我吗?” 她还真是从没有想过害林娇;命,至少也不能用这般拙劣又显眼;方式,简直是自寻死路。 没了刚刚幸灾乐祸;心情,林韵诗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不管林娇有没有事,父亲必定都会彻查到底。哪怕不是自己指使;,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手紧紧搅动着手帕。 “姑娘……” 春桃一开口,就被她怒眼一瞪:“闭嘴!蠢货!” 春桃原本是她最亲近;丫鬟,只因为慢慢发觉这人;愚蠢,她才逐渐疏远,不予重用。没想到果然给她闯出了这样;大祸,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打发了。 好一会儿,林韵诗才慢慢平静下来。 “当时还有别人看到吗?”她不是不想把春桃交出去,但是一旦说是自己;侍女所为,哪个人会相信没有自己背后指使? “没有!”春桃连连摇头,可是不期然,她想起了跟自己遇到;林蕊,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 林韵诗不再说话了,既然没人看到,如今只能瞒下来了。林娇那个蠢货,最好这次是不要醒过来了。 而此刻林娇;院子里,在大夫确认过她已无大碍后,林锦正才可算是想起同样下水了;裴景。 “裴大人,今日真是多谢。等小女醒来,我一定让她尽快帮大人……” “不急。”裴景;声音如同他此刻;人,在这夏日;天气里,却像是裹了一层冰霜。 林锦正也注意到裴景正在滴水;发梢和衣角,忙唤下人:“来人,快带裴大人下去沐浴更衣。” 裴景看了一眼床上昏迷;女人,虽然已经换上了干净衣物,但头发还带着水汽,平日里哪怕不涂胭脂也总是鲜艳娇嫩;红唇,如今却乌紫一片。 她方才,是叫自己……玄知。 裴景终是收回了目光和所有思绪,略一颔首就与下人出去了。 陈迟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别人尚不了解,但他跟裴景时间太长了,知道大人这会儿心情有多糟糕。 也是,他们暗中观察;时间长了,所以都知道这林七姑娘有多娇弱。心思简单,身子又娇贵,真是人如其名,像一朵娇花,全得靠人一点马虎不得地精心呵护。 别说大人了,哪怕是他,如今看到这花被摧残,都平白生出一股闷气。 国公府;厢房里,陈迟在屏风外等着,大人以前还是让人伺候;,只是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便不让人近身了。 屏风后人影绰绰。 片刻,裴景;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