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道。挽着长发的鉴识课女警小跑上前,抱住小姑娘又亲又哄,和明日香擦肩时甚至没有向她问好。
“部长,晚上好,”女人的丈夫——警备部警员主动问好后解释道,“这小姑娘身世可怜,我家也有个相同岁数的孩子,所以我太太看到她哭就慌了神,不是故意无视您的。”
明日香无所谓地昂了昂下巴:“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男人先谨慎地偷瞟一眼小姑娘,才凑到明日香耳边低声道:“她父母大前天晚上都被杀了。”
明日香心下一惊,示意男人继续说。
“因为是搜查一课的案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听我太太说,搜查一课目前把案子初步定性为入室抢劫杀人。”
明日香扫了眼已经在女警怀里哭成泪人的小姑娘,低声询问:“她看
到了歹徒的脸?”
男人摇头:“没有。她父母给她报了个幼年班博物馆旅行团,
她前天才从大阪回来。旅行团的老师把她送回家时,
刚好撞上搜查一课在她家门口拉警戒线。”
明日香皱眉,甚至能想象出小姑娘牵着老师的手,满心期待着要和父母分享喜悦,入目的却是行色匆匆的警察和闪烁的警车灯。
会笑着对她说“欢迎回来”的父母没有出现,未来也不会再出现了。
男人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她外公外婆在神奈川,外婆知道这件事后病倒了,现在还在住院。爷爷奶奶则在北海道,老两口身体不好,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这孩子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还有个舅舅,但现在在美国读研。所以没办法,只能暂时交由警视厅照顾。我太太刚好负责那起案件,家里又有个岁数相仿的孩子,和我商量后决定主动揽下照顾她的工作,直到她舅舅三天后从美国飞回来。”
明日香没再说话,低着头陷入思考,裤腿却在此时被人拽动。她低头,正巧对上小姑娘泪汪汪的大眼睛。
小姑娘不停抽泣,用稚嫩的声音含糊不清道:“警官姐姐,你可以把小狗放出来吗,我想给小狗吃糖,让小狗帮我带回我的小花。”
又是这个话题。
但这次明日香没再拒绝,反而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挂起个温和的笑:“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喂研汪吃糖吗?”
小姑娘被女警用纸巾捏着鼻子用力擤鼻涕,才泪眼婆娑道:“我妈妈说过,她小时候养的猫猫丢了,她就带着好吃的去喂其他猫猫。它们会帮忙把其他猫猫带回家。”
“你的小花是什么时候丢的。”
小姑娘瘪了瘪嘴,低头没有说话。反倒是警备部的男警凑到明日香身侧,用手挡在嘴边小声道:“应该是入室抢劫杀人案时不见的,旅行团是不准带宠物的。但搜查一课接到报警后,没能在现场发现小花的身影。”
明日香懊恼地拧眉揉了揉鼻梁,继续问小姑娘:“你有小花的照片吗。”
“没有,但我把小花画下来了。”
小姑娘从包里翻出张水彩画递给明日香。这幅画画纸崭新无泛黄,应该是才完成不久。但边角已经翘起来,被揉得皱巴巴的,看得出来小姑娘曾反复把它从包里抽出来。
明日香单手举着水彩画,指腹轻轻摩挲过被眼泪晕斑驳的地方。她的眼前浮现起一个画面——小姑娘坐在桌前画她心爱的小狗,眼泪却似断线珍珠般掉落在纸上,将上色好的地方晕染开。
明日香长叹一口气,为自己刚才的冷漠而后悔。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对着画拍了一张,才微笑着将被眼泪晕湿的、充满爱意的画作还给小姑娘:“它很可爱,是女孩子吗?”
小姑娘用力点头:“嗯!小花是我妈妈买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最喜欢小花了!”
明日香微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旋即朝她摊开手:“可是研汪现在已经睡着了。不
如这样,你把糖果给我,等研汪醒了,我再帮你转交给研汪,让他帮你去找小花。”
闻言,小姑娘蒙着雾气的眸子亮了起来。她挂起个天真灿烂的笑,手忙脚乱地开始在包包里翻找。在把已经去掉糖衣的果味硬糖塞进明日香手心时,她脸上的泪痕甚至还没完全干透:“那就拜托你了哦警官姐姐,一定要给研汪吃,让它帮我把小花带回来!”
“嗯,”明日香笑着竖起尾指,“来拉钩。”
“拉钩~!”
目送小姑娘被男警背着离开,明日香把手探入包中,食指在金毛头顶竖着划了一道。原本还扭着身子试图调整姿势的金毛犬如同失去生命力般瞬间失去动静,取而代之的是骤然出现在明日香身侧的男人魂魄。
“呼——”萩原研二长叹一口气,“终于恢复自由了。”
“我手里的材料不够捏大体型的东西,你只能先用这个身体将就。”
“也不是不行,”萩原研二耸了耸肩,“但明日香你要给我自主使用的权力。就是我能自行决定什么时候进入狗狗的身体,什么时候离开。”
“没问题。”明日香带着萩原研二大步走到窗边。
夕阳渐沉,路人的影子被拉长。小姑娘大概是哭累了,现在正趴在男警背上,埋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