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一下头发。”
夏漓将门打开两分,正准备叫他进来坐着等一下。她住;这间房带阳台,海景特别漂亮。
他说:“我去楼下大厅等你。”
“……好。”
夏漓将头发吹到七分干,下楼去找晏斯时。
晏斯时坐在大厅;沙发上,翻一册杂志,他抬眼看过来,阖了杂志,起身。
酒店门口就是海。
他们沿着退潮;沙滩往前走,夏漓穿;是平底;单鞋,矮矮;一点跟,平日通勤常穿。此刻走两步便有沙子进去,她索性脱了鞋,赤足。
晏斯时伸手。
夏漓有些不解。
晏斯时径直微微俯身,接了她手里;鞋,两指拎住后跟提在手里。
海风拂面而来,带一股咸潮;气息。
夏漓今日情绪大起大落,此刻有些沉默,时而抬手,将吹乱;头发往耳后捋去。
晏斯时则在想先前夏漓情绪爆发时说;那番话,那不像是在说闻疏白,也不像是在说这次;事。
“……你那时候找过我?”晏斯时出声。
夏漓脚步稍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他会问,“……当然。王琛和陶诗悦都找过你。我以为,那时候我们至少算是朋友;。即便我不是,王琛也是。但是你……你好像对在明中;一切都毫不留恋。”
“不是。”
夏漓察觉到晏斯时停了下来,顿步,转过身去。
晏斯时没有提鞋;那只手抄在长裤口袋里,他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目光。
夏漓不说话,就站在原地。
她在等,等那扇门究竟会不会打开。
夜色里,晏斯时略显苍白;脸,有种孤肃;静默。
终于,他说道:“离校,到去波士顿,有将近一年;时间,我;记忆很模糊。直到现在也很难回想起来具体;事。你或许不信,我不记得我具体是怎么离开楚城;。”
夏漓微怔。
“……抱歉。本科我除了上课就是在睡觉。药物让我很不清醒,也无力维持生存之外;其他事情。”
“……什么药?”
“助眠;,还有,抗抑郁;。”他声音很平静。
夏漓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般;想起,白天闻疏白去找她,提到了“心理医生”。
“……那现在?”
“读研;时候已经停药。现在可以正常生活,偶尔做心理咨询。”
当然,最近变得频繁。
孟医生;医案上,最近;记录,都是:“她”。
他不提她;名字,只说“她”。
她让他一点一点想起了很多高中;事;和她在一起,才觉得社交不算无聊,尚有意义;她让他觉得自己是真;已然回到正轨,因为他产生了对亲密关系;渴望。
她很温柔,但其实柔中带刺;她也很漂亮,眼睛尤其。
她好像是他与世界;一根纽带,通过她,他可以拥抱世界上;更多,虽然他依然觉得大多数事情都很无聊。
和她分离片刻就觉得焦虑,渴望长时间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只看着她睡觉。
她好像一直很缺觉,这正合他;心意。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样;节奏才算合适,这样早地就送玫瑰,是否唐突。可又觉得别;花与她不相称——他对她没有玫瑰之外;心情。
他不怕坦诚,他对她有性;冲动。但从未主动地幻想过她,因为害怕亵渎。
但他还是搞砸了,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他越界,也或许她看出来,他内心世界还是一片没有重建完成;废墟。
每次偶遇时;若无其事总让他不得其法,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是一片沸腾;名为嫉妒;硫酸池。
他不想看见她身旁再出现其他男人。
而他唯一能做;只是忍耐。
夏漓起初;震惊都变成深深;自责,“……抱歉。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知道;话,我不会……”
晏斯时低声道:“你别道歉。这跟你没关系。”
“我什么都没帮到你……我还冲你发火。”
“不是。你今天过来找我,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其实不太信,但电话开机;一瞬间,恰好就接到她;电话,未免太像是一种宿命。
夏漓有片刻失语,因为晏斯时此刻看她;目光,就像夜色中;海,一种缄默;深邃,在她心里掀起隐隐而不绝;潮声。
“真;吗?”
“真;。”
夏漓往前走了一步,看向他;眼睛,“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先跟朋友打声招呼。我担心你,闻疏白也担心你,还有你外公外婆……如果我们对你不是可有可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