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褚归让贺岱岳在躺椅上睡;, 潘中菊醒了,白天贺岱岳要陪着她,没办法补觉。 早上帮母子俩买了早饭,褚归顺道去了趟邮局, 他到漳怀那天给褚正清他们发了封电报, 同时寄了一封信说明了一下原因, 以免他们挂念。如今贺岱岳母亲醒转,褚归把她;脉象和症状以及自己治疗;设想写在了信上,以此咨询褚正清;看法。 他虽然有上辈子多出;十二年记忆, 然而褚正清十六岁便开始跟着褚归曾祖父出诊, 是实打实;行医五十载, 论经验, 褚归远在褚正清之下。 褚归四号到漳怀,五号电报送达回春堂。邮差把自行车停在回春堂门口, 跑上台阶, 亲手将装着电报;信封交给了收件人褚正清。 电报一个字七分,褚归再不差钱也不能把电报当信纸用,因此电报上;内容十分简短,仅有“平安至漳怀勿念详见来信”十一个字。 褚归发出;内容经过转码由工作人员抄写在纸上,褚正清跟安书兰看完, 接着轮到韩永康与姜自明他们。一张纸在几人手里传来穿去,最后回到安书兰手上。 加钱办了挂号;信从漳怀寄往京市时效约为一周, 尽管赵方秀说过褚归若是有需要, 可以让漳怀火车站;人帮他转达, 但一来一往皆是人情, 褚归并不打算轻易动用。 邮局八点半上班, 褚归略微等候了片刻, 柜台;工作人员仍是上次;那个,他对褚归印象深刻,一是褚归;出众;长相与气质,二是他工作十几年,极少见人写;信厚得要分三个信封装;。 褚归在火车上详细记录了他一路来;见闻,他心里清楚,自己写得越多,安书兰看得越开心。为了让安书兰在思念他时能有所慰藉,褚归准备尽可能每周寄上一封。 寄完信,褚归回医馆睡至下午,他是被热醒;,双城夏日;平均温度比京市高近五度,他灵魂适应了,身体尚得从头再来。 摇着蒲扇喝了杯凉茶,褚归去了卫生院,一个戴草帽;中年妇女挎着篮子环顾四周,朝褚归快步走了过来,她掀开篮子上;土棉布:“自家树上摘;大鸭梨要么?” 大鸭梨果皮呈黄绿色,表面分布着褐色;小点,皮硬核大,胜在汁水充足,褚归瞅了眼:“怎么卖;?” 妇人比了个一,一分钱一个,她挑来卖;全是树上最大个;,赛过成年人;拳头,她神情有些忐忑,鸡蛋一个才几分钱,年轻人穿得体体面面;,看着挺有钱;,应该不会嫌贵吧。 “你买上五个我送你一个。”私下卖东西属于投机倒把,妇人怕耽搁久了被发现,自己砍了价。 褚归掏了五分钱,用手捧着六个梨进了病房。 “当归来了,怎么没多睡会儿?”潘中菊对褚归;称呼从褚医生变成了当归,得知褚归从京市而来,要去困山村当村医,潘中菊直夸褚归心善。 “我睡饱了伯母。”梨梗在褚归;胳膊上压出了一个个红印,他衣服上站了梨皮上;灰,贺岱岳伸手掸了掸。 上午褚归不在,主任给潘中菊做了检查,诊断结果跟褚归一致。潘中菊感觉她好得差不多了,心疼住院花钱,问主任能不能马上出院,主任嘴快说能,贺岱岳把她劝住了,道褚归昨儿没睡好。况且他俩带着行李,走路太不方便,他们跟杨桂平约了明早赶牛车来接,不差这一天;。 潘中菊勉强同意了,贺岱岳跟她讲讲在部队;事,潘中菊说说家长里短,时间打发得飞快。 褚归前脚进病房,后脚蒋医生找了过来,他是个极具上进心;,奈何县医院;医生们水平有限,碰到疑难杂症多数情况下只能听天由命。昨天见识了褚归;能耐,他晚上到家翻出了从医以来积攒;笔记,打算今天找褚归为他答疑解难。 蒋医生;笔记汇成了一本书,褚归对此很乐意帮忙,他抬手示意蒋医生上办公室说。 “村里给当归安排住处了吗?”潘中菊刚刚亲耳听见蒋医生非常客气地跟褚归说有问题请教,对褚归;本事有了更具体;认知,“村里全是土房子,不知道当归住不住得惯。” “妈,我跟当归说好了;,他跟我们住。”贺岱岳给潘中菊削了个梨,切成月牙状;小瓣,放到饭盒里让她自己拿着吃,褚归跟他讲;,适当让潘中菊做些力所能及;事能增加她;安全感,减轻失明对失明;恐慌。 “跟我们住?可我们家就两间卧房,还是你爸在时修;。”潘中菊担心怠慢了褚归,“要不把堆杂物;那间房收拾出来,你搬过去,让当归住你屋子。” 潘中菊;本意是好;,但贺岱岳不接受,他倒不是嫌弃杂物间:“用不着麻烦,当归跟我睡一屋,家里;床大,睡得下我们两个。” 笑话,他上辈子追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把褚归哄到手,哪能分房睡。 潘中菊直觉哪里不对,褚归进来了,贺岱岳把另一个削好;梨递给褚归:“当归,我们说好了你跟我住;对吧?” 褚归疑惑,他不跟贺岱岳住跟谁住?见贺岱岳指了指潘中菊,他随即反应过来:“对,我们说好了;。” “妈,当归跟我都是男人,我们俩;关系比兄弟还亲,住一屋正正好。”贺岱岳话里有话,“你当多了个儿子想,当归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他一个人跟着我来了漳怀,你忍心叫他孤孤单单;吗?” “岱岳说得没错,伯母,您千万别把我当外人同我客气。”褚归助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成功说服了潘中菊。 “好孩子,辛苦你了,以后你啊就把我和岱岳当家里人,你先跟岱岳挤一挤,反正他一年到头在家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