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晚变成轻伤员(1 / 2)

医院食堂中午饭供应白高粱米大包谷珍二米饭和苞谷面荞麦面窝头两种主食,一盆酸白菜炒黄胡萝卜条,一锅炒菜锅底汤汁混着豆腐渣的清汤。看起来挺健康的,特别是听烧灶头的帮厨说,这盆白菜萝卜里有过年杀猪时存的白油。一指厚的肥肉熬炼出三陶罐,分给两个旅和野战医院食堂了,师长都没这待遇。  王承柱和双杠复健战士结伴来食堂的,一同来的还有七位看护战士。两名晒太阳的战友被扶回屋里躺下了,等堂食的吃完饭,会把饭菜按医嘱盛好端回去的。  作为重伤员,可以在看护战士搀扶下,走到食堂自己吃饭,看样子是已经平稳度过术后静养期了。附近几张桌子坐着轻伤员,他们住在多人病房,没有专职看护的,根据医生查房情况分析择期出院。  半碗二米饭,盖着一勺香喷喷的酸菜炒萝卜,一茶缸飘着油花的清汤。这就是王承柱的中午饭,左手端起碗底,右手抄起盛汤搪瓷缸里的木勺,把二米饭和菜拌在一起趁热吃进嘴里。含在右腮帮子里,嚼了约莫二三十下,就着一口热汤才咽了下去。  高粱米软糯可口,但是大苞谷珍不行,一起下锅煮出来的,偏硬,对牙齿磨损不小。咀嚼不够的情况下,咽下去不好消化。但这苞谷产量高,坡地种不了小麦的地方,冬储苞谷充作口粮,熬到夏收冬小麦和土豆收获时就不愁吃饭问题了。  用过中午饭,看护战士们收走两位重伤员面前的餐具,拿去一起清洗并放回橱柜里。两名看护战士搀扶着各自当班的伤员慢慢向院子走,其余几位端着病号饭已经快步回去了。  王承柱回到自己的病房,在床边坐下。左右脚相互搓搓脚后跟,把布鞋蹭下了,扶着床慢慢仰面躺下去。中午饭后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王承柱打算睡一会,再到意识空间里的小树屋里看会儿书去。  王承柱来到亮剑世界前,并不是一个喜欢看书充实精神世界的人。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是一个纸媒缓慢式微的时代。电台电视在十年前就占领了社会舆论的主要阵地,甚至有些报纸头条需要电视台的早间节目某某读报做内容分发。原以为那是一个开始,没想到却是音视频媒体的的巅峰。在意识被送进王承柱身体之前,每天做着最多的事是捧着触屏移动电话,坐在书房电子计算机前玩的不亦乐乎。  看书,尤其是看纸质出版物,自高等院校毕业后、从参加工作起平均一年不超过五本。用电话和电算看过不少拆书讲书作品,五分钟解读一句话梗概之类的。但是青年不觉得那是看书,反而觉得像是坐在大瓷宝座上排气后,拿起手帕纸擦拭一番获得便后感。  王承柱来到亮剑世界后,除了躺着恢复身体,就是吃饭喝水。精神世界感到空虚,无事可做的时候最是折磨人。我们的游戏系统还挺讨巧,居然给王承柱出了一个打发空余时间,充实精神世界的宝贝——书籍。  午睡的时间不宜过久,王承柱睡醒了。睁眼前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13:25,1940/3/3。  扶着床铺坐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带着体温的浊气。向左挪了挪臀腿,倚靠在西面的墙上,抬起胳臂做了几下伸展运动。感觉到肩膀肌肉微微一热,之前做切开取子弹的部位被牵动的有些阵痛。王承柱放下胳膊,抬起手掌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看护战士坐在病床前的矮凳上,看着王承柱在床上做运动。看到王承柱双手搓晚脸后,右手仍在挤按睛明穴时,问道:“同志,需要舀些冷水擦擦脸吗?”  王承柱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赶忙说了声谢谢,不用沾水擦脸了。放下右手,双手撑着身体一点一点挪到床边,腿伸下床踩上布鞋,请看护战士帮忙勾上鞋跟。  被搀扶着站起来走出窑洞,看看天上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又看看四周。院子里其他几个房间掩着门,想来都在午睡。这生病受伤后,营养跟得上,充足的睡眠和适量的运动是恢复健康最有效率的方法了。  趁着没人使用双杠,王承柱走上前去,右手扶着南边的木杠从东走到西,再扶着北边的木杠从西走到东,抬起左臂做平衡手顺时针转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钟头,几位能下床的战士在看护的陪同下走出病房,来到院子里坐下享受阳光沐浴。那位上午独占双杠的战士没有王承柱脸皮那么薄,在看护战士搀扶下走上前跟王承柱打商量轮流使用双杠做复健。两人交流了一下病情和恢复情况,跛脚战士感叹王承柱恢复得快,王承柱惊叹跛脚战士伤情严重复健积极。一番交谈后,得到今天下午轮流一刻钟运动和一刻钟休息的口头协议。  晚饭是酸拌汤和豌豆面荞麦面饸饹,下午适量运动让王承柱看到太阳沉落山头映出满天橘黄晚霞时就感觉到饿了,打了个招呼便跟陪床战士奔食堂去了。杂粮饸饹面配酸咸疙瘩汤让王承柱舌下本能地分泌出不少涎液,好香的醋。  夜幕降临后,点灯照明是一种奢侈的行为。野战医院没什么重要的事时,一直有着灯火管制的惯例。一来减少开支,二来为了安全。例外情况通常是野生动物进村拱墙,或者临时转送过来伤病员。  在这种氛围下,晚饭通常是粥或汤。混个半饱,早些躺在床上睡觉,成了王承柱唯一的选择。  吃完晚饭,回到病房,上夜班的看守战士已经等在窑洞里了。交接过后,看守战士端起木盆出去接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