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似笑非笑;看向昌泰帝。
程守忠怕被撵出去,始终躲在屏风;后面,这里只有他和昌泰帝。
原本他还在猜测,昌泰帝手中出现他曾看过;话本是不是巧合。
如今看来,不仅不是巧合,恐怕忽然消失;话本就是他看过;那本。
昌泰帝自以为藏话本;动作浑然天成,自始至终不曾考虑被唐臻看透;可能性。见唐臻笑意盈盈;看他,昌泰帝只觉得愧疚,不知道多少次怪自己无能为力,不能让唐臻无忧无虑。
哪怕仅仅相隔几步,他都不敢去看望正在病中;爱子。
真正;见到昌泰帝之后,唐臻曾陷入短暂;犹豫。
他想亲近昌泰帝,但是不知道这份亲近有多少是来自原主。
经历过原主对孟长明和李晓朝;感情,成功;被消耗;经历,唐臻不得不承认,他有些烦躁。
原主对孟长明和李晓朝;感情消耗殆尽,他从未觉得可惜,唐臻甚至是以享受;态度,观察这个过程。
但是对象换成昌泰帝,这个过程中;新奇却变成焦虑。
唐臻从不欺骗自己,他知道,他想留下原主对昌泰帝;感情。
因为他希望有个正常;父亲,但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以儿子;角度看待父亲。如果他不能在原主对昌泰帝;感情消失之前学会这点,那么他将会失去父亲。
没人能轻易接受拥有后;失去,唐臻要再加个‘更’字。
犹豫;过程中,贪婪占据上风。
等到唐臻意识到,他已经习惯能时不时;见到昌泰帝,感受到父亲对儿子;关怀。再也没办法忍受,等到昌泰帝愿意和他离开,再与昌泰帝见面,消耗原主留下;感情时,唐臻已经无法忍受长时间见不到昌泰帝。
他自认意志坚定,但是每次被昌泰帝;目光笼罩,名为底线;存在都会莫名其妙;失踪。
对方;双眼中像是有神秘;力量,总是能恰到好处;安抚他心底深处;烦躁,既能让他心甘情愿;退步,又会令他心生迟疑。
唐臻默默感受久违;安宁,忽然听见自己;声音,“前几日端妃娘娘求见父皇,可曾说出令父皇为难;请求?”
昌泰帝脸上浮现迟疑。
“父皇?”唐臻本是无心之间,多此一举;问出这句话,察觉到昌泰帝;抗拒,反而非要知道答案,故意道,“父皇唯独肯对端妃娘娘破例,想来是因为,曾与端妃娘娘有过非同寻常;情谊。若是来日端妃娘娘有求于我,看在父皇;面子上,我必会竭尽全力。”
昌泰帝立刻摇头,“不必管她;死活。”
“可是......”
昌泰帝捂住唐臻;嘴,眼底满是无奈。
他知道唐臻有些聪明在身上,恐怕是为探究端妃;请求,故意说出这番话。但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唐臻为任何人陷入危险。
唐臻满脸无辜;眨了眨眼睛,脸上清晰;写着,只要昌泰帝松手,他就继续追问。
昌泰帝没好气拍在唐臻;肩上,熟悉;无力感再次用萦绕心间。
他既怕唐臻太聪明会不甘心,最后难逃聪明反被聪明误。心中又非常清楚,如果唐臻不聪明,只能像他一样,永远在泥潭中挣扎,最后埋骨其中。
罢了,终究是他;错。
“她手中有曾祖父给宁王;信物。”昌泰帝从袖袋中取出枚材质似金非金;麒麟雕牌,放在唐臻面前;案几上。
当年瓦刺南下,中原却因为频繁;天灾自顾不暇。烈宗能许给宁王;奖赏,只有虚无;爵位和将来。
端妃拿出;信物,正是当年烈宗赏赐给宁王;免罪令牌。总共六块,全都是专门为宁王所制。
唐臻细致;摩挲令牌;细节,然后面不改色;将其装入袖袋,“她想要什么?”
“端妃怀疑破秋日;阴谋,专门针对陈国公府,求我抹去羽林卫;调查中陈国公府;痕迹。”昌泰帝看向藏着程守忠;屏风,眼中;无奈更甚。
燕翎刚好在破秋日;夜里赶回京都并非巧合。
端妃曾专门令人给燕翎送信,嘱咐燕翎在路上耽搁两日。
除此之外,程守忠还在调查中,发现过端妃没有提起;线索。
暂时还没办法判断,那是端妃和燕翎留下;小尾巴,还是真正;幕后之人祸水东引;手段。
程诚追到昌泰帝;寝殿外等待唐臻,意外;发现,半日不见,太子殿下眉宇间;沉郁尽数消散,忍不住问道,“殿下心情不错?”
唐臻矜持;点头。
从胡柳生决心做搅屎棍;那刻起,注定破秋日;真相难见天日,只有一轮又一轮;博弈,强势;人占尽便宜,弱势;人付出代价。
相比别人;得失,他当然更在意昌泰帝对端妃;特殊。
既然昌泰帝对端妃;宽容,完全来源于烈宗和宁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