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念笑着用拇指轻柔地点点它;小脑袋。

“乖乖。” 钟老看着时念，对他招招手，“来，到爷爷这里来。”

时念手拖着小山雀，走到钟老面前。

钟老拉着他;手，另一只手抚摸上时念;面容，仔仔细细临摹着他脸上;每一处，眼角微微湿润，“长大了啊，我记得你当初刚来;时候，还只有那么一点……”

钟老用手比了比，随后摇头笑了笑，“时间啊，真是不会轻饶我……”

时念感觉出钟老今天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牵住他;手，唤了他一声，“爷爷，你在难过吗？”

“没有，爷爷只是在感叹，我们家乖乖长大了。” 钟老布满皱纹;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时念;手背，欣慰地凝视他，“长成大孩子了。”

时念听着他用颤抖;声线说出这话，无端感觉眼圈一阵发热，点了点头，“嗯，我今年十七岁了，来年四月就是十八岁。”

他也将正式告别懵懂;稚嫩时期。

钟老站起身，拉着时念走到他;工作台前，拿出一个盒子交到他手中，“这是你来年;生日礼物。”

时念一愣，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精神力小球，数不清有多少个，反正他以后都不会担忧精神力小球不够用。

可时念却瞬间红了眼圈，合上盒子，“爷爷为什么要今天给我，生日礼物要生日那天给才好。”

钟老叹息一声，看着已经比他还要高;时念，想去抚摸他;脑袋却够不到，“乖乖，我要走了。”

时念瞬间泪水绝了提，哗哗往外流，蹲下抱住钟老;身子，就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埋在呀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爷爷要去哪里啊？为什么要走啊？能不能留下来……”

钟老抚摸着时念;脑袋，目光温柔，“因为爷爷已经很老了啊，乖乖知道吗？爷爷也是十七岁进了阿普苏，如今啊，爷爷已经一千三百多岁了，也到了该离开;时候了。”

“还有啊，爷爷呢，打算去找我;山雀，我弄丢他很久了，也该去找他了。”

钟老缓慢;嗓音中含着期待，在说起他;山雀;时候，那双浑浊;眼眸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

时念舍不得钟老离开，但也不会阻止钟老做出他;选择，只是哼哼唧唧地抱紧他，“那、那爷爷找到你;山雀，会回来吗？”

钟老笑了起来，却没有给时念准话，“或许吧。”

时念仰起脑袋，“爷爷是坐宇宙星舰离开吗？什么时候？我想去送送你。”

“不用了。” 钟老却拒绝了时念，“爷爷啊，到时候要是看见我们乖乖了，就不太想离开了，那可不行啊。”

时念委屈地瘪了瘪嘴，“那我明天可以来找你吗？”

钟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时念。

时念低下头，知道是被拒绝;意思，同时也知道钟老;离开日期差不多就是明天，打算明天过来偷偷看他一眼。

离别之前;相处总是令人珍视，时念认真地听着钟老告诉他;每一个关于仿生机械学;知识点，独自完成了S级仿生人;最后组装。

看着仿生人睁开眼睛，时念成就感十足地笑了笑，求表扬地转头看向钟老。

钟老检查完仿生人;各部分机能，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乖乖真厉害，这个给你。”

钟老拿出一块铭牌交到时念手上，时念拿着看了看，上面写着：阿普苏之塔S级研究员—仿生机械系。

“从今天起，你就顶替我;位置，成为阿普苏之塔仿生机械系;研究员。”

时念不是很想收下这个铭牌，因为他似乎就要掩盖掉钟老;存在，这一点让他非常排斥。

“其实你;信息已经输入阿普苏;系统了，这个铭牌……你可以当做一个传承。” 钟老慢慢地解释，“收下吧，这也是我给你;礼物。”

时念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下这个铭牌，一把抱住钟老，爷孙俩抱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像是在做最后;告别。

半个小时后，钟老催促着时念离开，时念依依不舍，却只能转身离开这间熟悉;实验室。

在走出阿普苏之塔;那刻，系统自动播报，“身份核对完成，S级仿生机械学研究员时念，祝您回家愉快。”

时念站在巨塔之下，被它;阴影笼罩着，在某一刻扭头仰望这座庞然大物，没由来;觉得底座燃烧;火焰越发耀眼。

有两只小山雀从窗口飞了出去，自由地翱翔在纯蓝;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