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
陈和赶紧跳出来刷存在感:“王爷,圣上还等着您呢。”
李世民摆摆手:“好不容易找到孙先生,我改日再去看阿耶吧。”
陈和:“……”
“草民无需接风洗尘,不如直接去看病人吧。”孙邈哪敢让李渊等啊,赶紧推辞,“王爷遣人替草民引个路,草民自行去病人家中即可。”
陈和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孙先生去给杜先生诊治,等王爷从宫里出来,正好知道结果。”
“不妥不妥,我实在不放心克明。”李世民吩咐人准备马车,“既然孙先生不累,我们这便去看克明吧。”
陈和:“……”
马车到杜府,李承乾率先跳下车往里面跑,他在杜家进出习惯,也没人拦着他,路过的下人行完礼,还会告诉他杜荷在哪。
杜荷刚送尹阿鼠回来,这会儿正在正院与杜如晦说起城外发生的事,杜夫人和杜构也在,正听感慨不已,李承乾就匆匆跑进来。
众人连忙行礼,李承乾免他们的礼,美滋滋地宣布:“找到孙邈!”
“什么?”杜家众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承乾又说一遍:“找到孙邈啦!”
杜夫人一激动,茶碗便摔在桌上,茶水滴滴答答留下来她也顾不,拿帕抹抹泪,高兴道:“太好!太好!孙先生现在在哪,我们这便去请。”
杜荷举手:“我去请!”
“不用去请,我阿耶已经带着人过来,马上就到。”李承乾背着小手小大人似地说,“你们准备准备吧。”
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杜夫人令人把茶盏收拾,就理理衣裳,带着两个儿出去迎。
杜如晦也出去,被李承乾按住。这是跟李世民学的,虽然杜如晦现在还没症状,杜家人和李世民都把他当病入膏肓照顾。轻易不许他劳累,一应俗礼也都免。
不一会儿,李世民带着三个人进来,杜如晦对发老者微微颔首:“这位便是孙先生吧?我的病劳烦您。”
发老者和孙邈:“……”
李世民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就说不怪我吧!”
杜如晦:“?”
李承乾给他解释:“这位是常阿翁,旁边那位才是孙阿翁。”
大家都是一脑门问号,杜荷扯着李承乾的袖小声问:“我记孙阿翁和欧阳阿翁年纪差不多?”
李世民笑更欢:“你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承乾才也是这么问。”
杜如晦尴尬地冲常清泽和孙邈拱手:“在下误会,还请两位先生见谅。”
孙邈:“无妨,老朽早已习惯。”
众人嘴角抽抽,即便清楚孙邈年纪不轻,见他顶着这张脸自称老朽,还是会觉难以直视。
孙邈见惯不惯,笑呵呵拉回正题:“杜先生这病不太好治,老朽来把把脉吧。”
杜如晦伸出一只手才反应过来:“您是说我有病?”
孙邈都愣:“你不是有病才找我的吗?”
杜如晦:“……”
李承乾给他们做翻译,一本正经道:“杜伯父的意是,您能看出他有病?”
孙邈点头:“看出,脸色和正常人不一样。病好几个月吧?”
众人都去看杜如晦脸色,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承乾看看杜如晦,再看看自家阿耶,若有所:“是不是太?”
杜如晦:“……”
李世民:“……”
不管怎么说,大家心里升起无限希望。这是第一个看出杜如晦生病的大夫,还是在没有把脉的情况下。
这么厉害,说不有办法治杜如晦呢?
孙邈给杜如晦把脉,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地等着,一刻钟后孙邈睁睛,杜荷连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孙邈淡淡一笑:“好在发现早,吃上两个月药便无碍。”
他感慨道:“此病发病期几无症状,错过时机便药石无效,老朽行医多年,见过许多患此病的病人,极有活过十年的。杜先生可算是捡回一条命。”
杜家人没想到这病如此凶险,居然连十年都活不过去,庆幸之余又感激不已。
不是李承乾发现杜如晦患病,又想设法替他们找来孙邈,只怕杜如晦真被耽搁。
杜夫人尤其后怕,这段时间求医问药,所有大夫都说杜如晦没病,她都始动摇。她本来也不是那么坚信仙童转世的说法,怀疑李承乾在哪本医书上看到点东西套在杜如晦身上,做出错误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