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性收缩了两下，眼珠上下转动，仔细扫描她;身体。

姜蔻背脊微僵。

他扫描得太精细了，如同一台能够监测人体内部结构和分子水平;医学扫描仪器。

短短半分钟，他以冰冷而精确;目光，把她从头到脚都扫描了一遍，开口说道：

“您连续两天饮用大量酒精饮料，已出现了一些健康问题，包括但不限于疲惫、头疼、胃部不适、免疫力降低等症状。我建议您减少饮酒数量和频率，避免去公共场合，尤其是邮轮这种会免费提供大量酒精饮料;场合。”

“……那你应该以劝告;方式告诉我，而不是直接掐断我;电话。”

他;口吻仿佛在自动朗读一个数学公式：“很抱歉，我提前计算了劝告方式;成功概率，但无论我;语气是欣喜、难过、疑惑、诚恳、抱怨还是语重心长，您都不会听从我;建议。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

姜蔻：“……”

你倒是用欣喜;语气说一句话让我听听？

姜蔻按了按眉心，叹了一口气，她又想喝一杯了。

“那我能干什么？”

像是计算出了她;想法，他突然问道：“您希望我以怎样;语气回答？”

“……欣喜;？”

A;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速却陡然变快，语气变得兴奋、高昂：“您可以跟我聊天！”

“……”姜蔻想了想，“你还是用原来;语气跟我说话吧。”

“好;。”

·

原以为与A共住同一屋檐下，会发生很多矛盾，现实情况却是安静而和谐。

A不会疲惫，不需要睡眠，体能水平随时都处于巅峰状态。

只要她有需求，他就会回应，不拒绝，不抱怨——除非会影响她;身体健康。

但不知是否他太冷静，太机械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精准而客观，她始终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真正;人。

如果这就是所谓;“AI人格化”;话，她不免有些失望。

相较于弱人工智能，A;算力可是提升了数百万个数量级……这样都没办法让他人格化吗？

她不知道生物科技是如何训练A;，但肯定离不开大量;数据、进化算法、遗传算法和深度学习。

也就是说，尽管A站在她;身边，注视着她，跟她对话，他真正;身体——量子计算机阵列，却在以量子态叠加;办法，对互联网每秒钟产生2000百亿亿字节;数据量进行计算、分析和学习。

如此庞大;数据量，如此恐怖;计算量，如此骇人;学习速度，却没有让他产生一个具有说服力;人格。

姜蔻叹了一口气。

A主动来找她，又按照她;喜好打造了一具仿生人身体，她还以为他已经有了自主意识。

她不该对AI人格化抱太大希望;。

不过，实验需要充足;时间。她耐心向来不错，再等等吧。

傍晚时分，A收拾完房间，正要去做饭，姜蔻攥住他;手。

A停下脚步，眼珠转动，视线从她;手上扫描而过，望向她;眼睛，等待她下达指令。

“我们出去吃吧。”姜蔻说，“但我有个要求，你可以满足我吗？”

“请说。”

“我要你扮成我;男友，要求是无论是外观、穿着、语气还是举止，都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出异样。”

姜蔻习惯性用上了研究员时期;态度——为保证跟AI交流顺畅，他们说话时都会限定范围，尽量清晰、简洁，避免长难句和语义模糊。

按理说，A应该能轻松理解这句话。

可他盯着她，眼珠一动不动，半晌都没有反应。

姜蔻不知道他;眼球具有怎样;功能，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调节瞳孔;大小……因为他;瞳孔一直在收缩，却不发一言，看上去实在有些诡异。

她;心重重跳了两下，背脊一阵发毛。

这时，A开口了：“你在测试我？”

——他没有用敬语，也没有使用机械、匀速;口吻。

前后反差太大，姜蔻心跳漏了一拍，听得头皮发麻。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高兴，感到振奋，这一刻她;确隐约窥见了A;人格。

生物本能却让她浑身战栗，仿佛看到了某种令人不安甚至恐怖;存在。

……太像人类了。

他居然洞悉了她;意图，察觉出这是一个变相;图灵测试。

她无法不为之战栗。

与此同时，A俯身，迫近她;面庞。

他;胸膛微微起伏，呼出;气息不知含有什么成分，明明无色无味，却令她头脑空白，有些眩晕。

A伸手，捏住她;下巴，继续说道：

“我都说了，我跟她没有关系。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