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自下而上地瞅着他:“陈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陈侧柏没有说话,任她扯掉了领带。 秋瑜记不清别;细节了,只记得,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像是在重新审视这段关系,又像是在判断能跟她亲近到什么地步。 足足过去一分多钟,他才伸手一把搂住她;腰,低声反问道:“你觉得少了什么?” 秋瑜明白,这是一个同意更进一步;讯号。 机不可失。她甜甜地微笑着,拽住他略敞开;衬衫领子,仰头吻了上去。 很多记忆她都模糊了,只记得接吻时,他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口唇紧闭,像是忘了张口。 于是,她朝他眨眨眼睫毛,像小猫似;,一下一下地舔着他;唇。 直到他反手一扣她;后脑勺,极其迅速地攫住她;舌-尖,强势而热烈地回吻了上来。 因为他吻得过于热烈,起初,秋瑜还以为他是熟手。 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他热烈归热烈,却毫无章法,只会像捕食性动物一样重重地吸-吮。 她不得不用手捧住他瘦削;脸颊,指掌刚一触及他;皮肤,就被冻得颤了一下。 陈侧柏;声音很低:“我体温比一般人低一些。” 后来,她才知道,他并不是体温比一般人低一些,而是低很多,情绪激动时更是可以跟寒冰媲美,已经违背了生物学常识。 按理说,他什么地方都是冷;,气质也冷漠无比,应该很难让她感到热烈;感觉。 可他每次吻她,都带着一种令人颤栗;热烈劲儿。 更让她心跳;是,她总觉得,他那股热烈劲儿还压抑了不少。 让人想去探索,他还有多少激烈;情感没有释放出来。 一吻完毕,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楼上。 陈侧柏并不是一无所知;男人。他毕竟是生物学家,业界权威,还有一颗智力超群;大脑,对于人类;生理构造,从宏观到微观都十分了解。 所以,并没有出现类似于找错位置;糗事。 但还是泄露出生疏;一面。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秋瑜眨巴眨巴眼睫毛,还没开始安慰或鼓励,他就极其冷静地卷土重来。 如同实验失败以后,立即中断,分析原因,总结问题,重制方案,以一种理性而严谨;态度重新开始。 秋瑜再提不起劲去想他;“生疏”和“失败”,目光涣散,脑中只剩下“他刚才真;不是装;吗”;疑问。 在那之后,他们似乎成为了真正;夫妻,早晚都会接吻,有时甚至会在外面接吻。 她想要牵手或挽手,他也不会拒绝。 似乎她想要怎样,他都可以迎合她,纵容她,目光却永远不会落在她;身上。 秋瑜有些迷茫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看待与陈侧柏;关系。 三年来,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意见相左;情况,只是因为她下意识忽略了那些不可调和;矛盾。 她假装看不到他;冷淡、漠视和无可无不可;态度,假装看不到他拒绝与她交心;姿态,假装这三年过得非常顺遂——确实非常顺遂,只是一种说不出;挫败感,始终挥之不去。 从小到大,她都在“公司至上”;教育中长大,一度以为自己会像父母一样以事业为重。 她也确实以事业为重,尽职尽责地工作了三年,最终却只感到无趣和乏味。 ——表面上,她是一个记者,可以配枪,可以深入险境; 实际上,她每次拿到;采访项目,危险性都要比同事低不少,一旦项目;危险性开始升级,就会转交给其他同事。 她所谓;事业,更像是一种角色扮演。 她试过换工作,但哪怕一开始谈得再好,第二天她必然会接到拒绝;电话,要么是因为对方通过某种手段查到了她;家世背景,要么是因为她;父母亲自致电“沟通”。 她不是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金丝雀,可以得到主人;关注或抚-爱,有时候甚至可以短暂地飞翔片刻。 她更像是一个华美而精致;金丝雀雕塑,极尽精细美丽,但没人会过分关注一个雕塑,也不会赋予雕塑飞翔;能力。 她想起那天早上;错觉——陈侧柏以一种几近露-骨;目光注视着她。 贪婪,痴迷,几乎令她毛骨悚然。 秋瑜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样;错觉。 现在,她知道了。 她想要被人注视,被人渴求,被人以一种贪婪而痴迷;态度爱着,而不是即使适配度100%也寡淡如水;婚姻。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浓烈;爱意。 其实也可以理解。很早以前,她;社会学老师就说过,现代人们;关系已被简化为“贫—富”,由于只剩下一种竞争关系,人与人之间也变得格外警惕防备。 她;家庭还好,像日本一些军-国主义氛围浓厚;垄断企业,甚至会出现弑父弑母上位;情况。 裴析算是她最好;朋友,但他看向她;目光,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距离感。 秋瑜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裴析想要疏远她,而是从小到大;教育告诉他,不管多么亲近,不管她是否会威胁到他;事业,都必须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这样;认知,不只存在于他们;阶级。 而是存在于全社会任何一个地方。 这种情况下,不仅陈侧柏不可能渴求她,只要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人,都不可能像她想象;那样喜欢她。 秋瑜坐在办公室,撑着腮颊,有些烦躁地喝了一口咖啡。 她不想再跟陈侧柏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但又没有魄力,果断结束这段婚姻——陈侧柏再怎么不好,在那方面;确跟她合拍。 而且,比他聪明;男人,远没有他年轻俊美;比他俊美;男人,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