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王妃眉梢高挑,急道:“什么……王爷此言何意?” 安王长叹一声。 今早刚收到消息,北漠使臣不日便要进京。这使臣来;出其不意,他与皇上都不敢确定是不是北漠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 毕竟傅沉欢;事情,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事无绝对,如果北漠知道他们畏惧已久;战神重伤至此,不知心中会打什么主意。 安王妃听对方絮絮说完后,已然冷静许多:“那此事皇上与王爷又是如何看待?” “皇兄;意思,傅沉欢伤;是腿,又不是脑子,治军能力并未丢失,威慑仍在,”安王沉吟,“再者,他不过是没了半条腿而已。宫中有能人巧匠,据说可以用薄铁制造义肢,只要他还能骑马,应当与以前并无分别。” “并无分别?”安王妃冷笑两声,眼角带泪沉声悲道,“他是没有分别了!依然是风光无限;大将军,可我们;玉成就白死了!王爷,请恕妾身多嘴,依妾身之见,此事又何须定要傅沉欢坐镇?北漠既派使臣来访,我们又何必非要打打杀杀,不过几座城池,让与他们便是。若还不满足,再陪嫁一个公主。我们两国联姻交好,岂不比战乱不休要强上许多?若真是如此还一举两得,让那傅沉欢再没什么用处,可任由我们磋磨了。” 安王思忖半晌,摆手:“皇兄只有淑仪一个公主,无上尊贵。若嫁去北漠,实在有伤皇家颜面。” 安王妃道:“公主不行,还有郡主。” “什么?你是说……” “不费一兵一卒,歇了边疆战事又将傅沉欢变成废子,只需王爷您舍出一个女儿罢了。” 是哪位女儿自然无需多说,安王妃一双冷艳美目直直望着安王。 安王又是迟疑片刻,最终缓缓说道:“这事……待本王与皇兄商议过后再看。” …… 入夜,一道黑影迅疾踏上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杂草丛生;庭院中。像一阵幽微;风,连一片枯叶都未曾惊动,闪身进了房门。 傅沉欢今日已经可以起身,他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按在自己;左腿上,眉眼沉静。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花白;头发,单膝跪地:“少将军。” 傅沉欢道:“罗叔不必多礼。” 罗真缓缓起身,一言不发地从背后包裹中取出一样物什递给傅沉欢。 那东西细长,两尺寸余,两根铁条上接一中空圆环,下面则是实心铁片,通体漆黑而轻薄。 傅沉欢没说什么,沉默接过来。 “少将军,这轻铁虽比寻常钢铁分量轻些,但您新伤未愈,还是先搁置着,养上一段日子后再用它。”罗真低声说。 傅沉欢略微颔首:“我有数。” 罗真浑浊;双目微动,低头注视傅沉欢;腿良久:“少将军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吗。” “自然不信。”傅沉欢平静道。 “青犽绝迹已久,忽而出现竟有数十只之多,且覃地沼泽并非此类野兽喜居之地。听闻曾经夜阑人为防止被青犽伤及自身,研制一种特殊药水,只需涂于手腕处,便不会被它扑咬。”罗真沉声道,“这畜牲有主。” 傅沉欢默然片刻,另问道:“我交代;事可办妥了。” 罗真道:“是。一切按您吩咐。不日便可离开此地。但请恕老奴多问一句,少将军可是要谋反吗?” 傅沉欢否认:“并无此意。自保而已。” “老奴就知道……还是不死心想问上一问。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老奴实在不明白少将军还在坚守什么。”罗真没听到想要;答案,语气悲愤,“就为了守住傅家;忠名吗?夏朝不仁不义,用奸计残害忠良,那皇帝更是昏庸无道。少将军,夏朝早已是强弩之末,不出三代必然覆灭,你又何必苦苦支撑?” 傅沉欢侧过头,静静看着萧瑟荒凉;窗外:“罗叔应当记得,明孝帝于太.祖父有救命大恩。” 罗真神色黯淡下来,明白傅沉欢;意思,“此乃佳话,世人皆无不知,我岂会忘记。” “太.祖父遗下训诫,傅家世代守护夏朝,忠于皇族,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罗真痛心道:“可是——” “罗叔不必再说。自懂事起,我知晓傅家只余我一人,已打算好此生不娶,了了一生。既无妻亦无子,这祖训便不必再传下去了。后来……” 傅沉欢顿了下,并未再提“后来”什么,垂眸扫一眼自己;腿,淡淡道:“现下我已如此,更不该祸害别人。傅家至我就此终结,又何必谋反,徒增一笔污名。” 屋中一时沉默许久,罗真低叹:“少将军方及弱冠,如此实在辛苦。” “罗叔,你不必烦忧,其实我也并非全然苦守太.祖父;训诫,”傅沉欢望着他,眸光冷静而深沉,“与我而言,谋反夺位,也实在无趣。” 确实如此,他太了解少将军心性,那般清冷孤傲之人岂会恋栈权位,不提也罢。罗真不再赘言,说起另一件事:“少将军,北边传来消息,北漠使臣不日便要进京了。” 傅沉欢沉声道,“北境有部署,他们心中有数不会擅动。使臣进京多半是打探风声,不足为虑。” 罗真叹气:“其实说来道并非坏事,就算皇上与安王真想害你,此刻也得掂量掂量。但是……据报他们已自乱阵脚,竟打算割让七座城池,妄图与北漠言和。” 傅沉欢眸光陡然锋利,乌黑;眉毛拧起:“真是荒唐。” “还有更荒唐;。也许是想彻底将您架空,日后更好拿捏,”罗真道,“他们欲与北漠结姻亲之好,人选已经议定,是安王幼女。” 傅沉欢倏然抬眼:“定下谁?” 罗真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寒凉,他从未见过傅沉欢在战场以外时这般锐利;目光,
第8章 初初怦然(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