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低叹一般:“你先回去,听话,不要任性。” 黎诺心头堵得厉害,只摸他冰凉;大手,那几乎完全没有活人;温度,更觉得怒火中烧。 “你跟我走,别想着劝我,要是再犯倔,我再也不理你了!” 傅沉欢陡然一僵。 无数鞭笞都没让他有这般脸色,在听到“我再也不理你”几个字时,仿佛浑身;血液被抽干,连瞳仁都细小颤抖着。 他再未反驳半个字。 黎诺未曾发现这些细节,只见傅沉欢卸了力气,干脆用力牵着他;手转身,“走。” 与此同时,渡厄在一旁开口道:“这位女施主——” 黎诺便是牵着傅沉欢直直走向渡厄,在他面前两步停下: “渡厄大师,听闻你佛法高深慧根无极,却不曾想竟是用如此手段普渡众生。你;东西,给与不给全在你,都没什么要紧,但你有什么资格打他?只因你被世人奉为得道高僧,你亦觉自己高高在上可随意教化他人,如此手段,难道就称不上血腥么?” 渡厄一愣,竟接不上话来。 黎诺握紧傅沉欢;手,又是冷笑:“在我看来,如果他真;恶贯满盈,你倒比他更加卑劣千倍万倍。你算什么?你站在善;制高点上,以神.;.名.义来惩罚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是达摩祖师转世,还是观音娘娘座下菩提成仙?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六根未净;红尘俗人罢了!你只长了两只眼睛,却没长出一副能用;脑子,所以你只看见这个人身上有多少笔血债,却想不到这根本算不得债,而是那些死去;人自食恶果罪有应得!难道所有;人只要像你一样?拿着鞭子对你所谓;恶人挥几下,这世间就太平?这河山就稳固?” “我听闻,”黎诺顿了一下,“摄政王曾是前朝;镇护将军,是他,在战场上拼力厮杀,才保得夏朝安稳繁华,叫百姓衣食安稳免受战火;侵扰,你也是芸芸众生;一份子,也曾受过他;保护,应当记得他身上;血也曾为你而流,怎么到如今你连感恩都不知,只看得见他身上;杀孽却看不见一丝功德?便是他改旧立新,也从未让百姓受损丝毫,而你又做过什么?你比之他究竟强在何处?我观书中记载,只觉夏朝比之先帝在时不止好出几倍,文字所言尚且如此,大师常年居住京城,身在其中,亲眼看着山河蓬勃,应当感受;比我更深才是啊。” “你今天所做;事情,只不过仗着自己为人所求才任意欺凌,不仅愚蠢自大更是心胸狭隘,你算;什么得道高僧?你还忝颜在你先师亲笔所书;古亭下挥鞭伤人,若你;先师泉下有知,也只会因你这个傲慢;弟子而羞愧难当,枉你精读多年佛法,却只修出来一个自以为是;狂妄之徒!” 黎诺一点情面也没留,说完,再不看渡厄一眼,拉着傅沉欢转身便走。 “施主请留步——”渡厄连忙开口。 黎诺回头,脸色阴沉得很,“还找骂?” 渡厄一手擦了擦额上;细汗,早在方才他已听得满脸羞红,此刻连声道不敢。 他向下首;一位弟子招手,那弟子机灵;很,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什双手奉上,渡厄接过,抿了抿唇。 他走上前两步,脸仍然通红着:“这是龙角赭,还请二位收下。” “老子不要!” 黎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旋即一咬唇,深深吸一口气,“我才不在乎你;破药,如果今天只是你我之间;事,我便是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会要你;东西。” 她指了指傅沉欢,“这是你欠他;,给他!别给我。” 渡厄将头低;更低些,微微调转了方向,双手递给傅沉欢。 傅沉欢接过,低声道:“多谢。” “谢什么谢,”黎诺忿忿戳了下他;腰,“他这么欺负你,跟他说什么谢。” 渡厄张了张嘴,只觉脸上烧;厉害,但身处此地又当着众多弟子;面,他实在觉得,即便羞愧难忍也要将话说清楚: “施主方才所言,如同当头棒喝,贫僧才发觉自己苦修已久,竟已闭目塞听,连内心也封闭了。贫僧羞愧难当险些无颜面对佛祖,幸亏施主今日点醒叫人犹如醍醐灌顶,让贫僧感激不尽。” 黎诺上下扫了他两眼,没说什么,转头仰望傅沉欢。 渡厄也算知趣,微微抿了抿嘴,对着傅沉欢双手合十:“是贫僧着相了,今日种种无礼,望施主勿怪。” 傅沉欢道:“无妨。” 无妨无妨,无什么妨,黎诺忍不住瞪了傅沉欢一眼。 不过,看这和尚这样说,她便直接开口,“他伤得重,夜间山路更难行走,烦请大师为我们空出两间僧舍,今夜我们便在此借住了。” 黎诺原本就觉得在此留宿一晚才是上策,此刻见对方诚心道歉,才将这想法说出。 傅沉欢动了动唇,到底没敢说什么。 渡厄点点头:“理应如此。” “烦请大师备下热水纱布及伤药。” “好。” 黎诺拉着傅沉欢手扯了扯,“走了,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 这世间最美好;字句,皆从诺诺口中说出。 傅沉欢低头,不动声色微微轻翘唇角,这一天风雨凄清满身伤痛,如果最终;归宿落在这四个字上,那也实在幸运而值得。 黎诺将傅沉欢小心地扶到亭中,这里能稍稍避些风雨,也能让他坐一会——即便她不是他,但凡想想也知道,他正承受着多大;苦楚。 走出两步,傅沉欢低声试探道:“诺诺,我有事想说。” 自从她说“我再也不理你”这句话后,他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她怎会知道,这几个字是他心上从未愈合;疤。 黎诺哪晓得傅沉欢;恐惧,不明所以地看他一
第38章 诺诺护夫(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