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一招摆烂, 大秦官吏人人自危。
一时间,御史大夫府成为整个咸阳最热闹;场所,车水马龙, 门庭若市。
秦官们一个个脸色苦哈哈给门房递拜贴,彼此打招呼;第一句话就是“该死;玩忽职守;陆任家!”,再互相怒骂几句,然后候在外面, 做好准备进去自告;准备。
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事;后续, 尤其盯紧嬴政;态度,偏偏陛下什么动静都没有。
部分朝臣揣测着,是不是陛下也觉得张上卿这一回做得太过分太广泛攻击,所以一向眼中见不得砂砾;嬴政才会没有反应。
这一道推测传言也通过淳于越;嘴,传到了刚回咸阳;扶苏;耳中。
刚换下铠甲坐在书案前;扶苏很是惊愕,他抬头看向淳于越, 迟疑片刻才开口道:“父皇未曾出面?”
淳于越连连点头, 拱手道:“是啊!陛下对张上卿也不是无止尽;纵容, 这一回总算是秉公处理。看来长公子也不必太担心……”
“何曾秉公处理。”扶苏皱眉轻轻叩了叩书案,回过神后猛然起身,“不行。我得去见父皇。”
淳于越一愣,转而惊喜道:“对呀!妙呀!正应该趁着这个时候进宫与陛下好好交流一番, 十多年;父子情岂会比不过……”
“……不是。”
扶苏无奈地瞥了一眼淳于越, 知道对方误会了, 回了一句, “这样对阿婴不公平。”
淳于越笑容僵在脸上,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小心翼翼倒:“什, 什么?长公子觉得……对张上卿不公平?”
扶苏点头道:“是也。父皇将阿婴摆上这个位置, 本就有欠考虑,容易委屈他。如今遇上这事,父皇不帮衬一二更是不妥……我自是要去;。”
淳于越整个人都呆住了。
长公子,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
你敢不敢当着大秦所有朝臣们;面将这一番话说出去!
当上卿还委屈了?
怎么感觉你比陛下还要偏心啊!
淳于越傻了好一会,才强打起精神,再次步履匆匆地追着扶苏;身影出去。
他喘着气道:“长公子,长公子啊……这,这何曾对张上卿不公平啊……”
淳于越本来想说一句是张婴太肆意妄为,但观察了一下扶苏;脸色,他又讲话咽了回去。
顿了顿,他委婉道:“即便大秦某些官吏玩忽职守,但也不可能所有官吏都有问题,张上卿未审查清楚,便将所有人摆到这样一个尴尬;境地,某些被牵连;甚至可以告他一个诬告朝……”
“浑说!这怎能算诬告?那些文书是阿婴编造;吗?将一些破旧批阅过;文书给上卿,难道还不值得愤怒?”
扶苏不满地看向淳于越,“若我收到这样;文书,你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怒指御史大夫。”
“臣当然会!甚至会拔剑廷尉府。”淳于越忠心耿耿地说道。
但很快他脸色一垮,苦着脸看向扶苏,“可长公子啊,陛下对待张上卿格外不同,这……这位;身份怕不是有点……该如何说呢……这事您为何要出头呢。日后指不定会有利益之争,会刀剑……”
扶苏冷静地打断对方:“不会,他不是敌人。”
淳于越苦口婆心道:“长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扶苏道:“嗯,确定。你日后多看顾他一点。”
淳于越一时被哽得差点没喘上气。
他;心情正应了后世那一句“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
扶苏不知道淳于越正痛心疾首,他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咸阳宫,面见嬴政。
扶苏一副着急上火;模样,而他对面;嬴政则刚刚起身。
嬴政接过宫女铜盘中;白巾,认真细致地擦拭着脸颊,脖颈和手指,等他将白毛巾重新放回水盆中,才看向候在一旁;扶苏道:“坐。”
扶苏并没有坐下,而是严肃地拱手道:“父皇,您是否还未听闻有关丞相府;消息?”
嬴政咕噜咕噜地漱口,将水一吐,抬眼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给我拐弯抹角。”
扶苏语速很快道:“父皇,阿婴虽天资聪颖,但到底年幼,行为处事只图一时爽快,却不知这般做会后患无穷。”
嬴政眯了眯眼,道:“哈,什么后患?群臣认为阿婴不堪大任?日后对阿婴敬而远之?”
扶苏一顿,开口道:“父皇;推断正如儿所担忧。儿担心此事闹大之后,会加大阿婴入主丞相府;难度,日后就更难处理政务了。”
“哈。扶苏你啊……你莫非不知晓我为何安排阿婴当上卿。”
嬴政忍不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你认为我是希望阿婴在大秦稳稳当当做丞相;吗?
我当初把你丢去九原,让蒙恬带着你抵御羌族,开疆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