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湖。
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定死一个地方,阳湖必有蹊跷,可以从那开始调查。”
扶苏“此言当真”
嬴政“所言可信”
张婴迅速点头,他见嬴政和扶苏一副“蹙眉深思不太相信”的模样,尤其如桥还在一旁低声疑惑道“阿婴婴,你说的是来寻你那人高士子但他在逐客堂时,不还唧唧歪歪地质疑你吗”
“对啊但你也得准旁人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嘛。”
张婴眨了眨眼,甚至用开玩笑的方式浮夸地来了一句自恋的话,“毕竟我是成功无数,令人信服的小福星嘛。擅长以德服人。”
嬴政和扶苏身体微微一顿。
扶苏道“临下以简,御众以宽1,成长了。”
嬴政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道“善御下,大善”
张婴
这一瞬间,他觉得似乎与扶苏和嬴政的脑回路隔了十八座大山。
“是与不是,调查便知”张婴轻轻咳嗽一声,非常从容地开口,“大道至简,殊途同归。还有句老话说的好,不管男人女人,能杀敌的就是功臣。如今问题得到解决,还有什么可吵架可矛盾的呢”
扶苏和嬴政不约而同地抬头,恰好对视上,片刻又彼此移开视线。
但脸上的神色比之之前要好太多了。
如桥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佩服地冲张婴竖了个大拇指,小声助威道“阿婴婴说得对,特对”
张婴有点心不在焉,只简单地回了个笑。
今日之事,若非他去过一趟逐客堂,若非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将士子们拉到新长安乡,若非高士子是个集体主义的理想主义者,今日这场争吵根本不会那么好收尾。
瞧瞧他们对待待诏博士的出发点。
嬴政,年少时向往稷下学宫言无不尽的氛围,所以搞了个博士学宫,掌权数十年后觉得没下过基层的博士水平也就那样,尤其最近因为分封制和他对着干,烦不胜烦。
乖巧些,养着也就罢了,竟有部分博士参与余孽事件,嬴政就觉得这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想全部扔掉,趁机一锅端。
扶苏,他也认可调查细作,但他觉得博士们还是有用的,所以他认为既然不是所有博士参与,父皇为何要将所有博士们都下牢狱调查,这样霸道的行径,岂不是又一次“郑国逐客”事件,再者还有“物伤其类”,会不会寒了大秦其他朝臣的心。
张婴只能说,以他的政治素养觉得双方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因为后世的一些记载,即便没有得到高士子的消息,他也会站嬴政这边。
但他今日能用了巧合中的巧合缓和了两人的关系,本质还是没解决,那么下一回两位大佬再次别苗头呢问的还是没有后世剧透的问题呢
他要怎么劝
他又能劝得住谁
张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只能故作平常地与如桥在宴会上插科打混,帮腔替郑夫人说了一说,在得到嬴政并未真的迁怒郑夫人的暗示后,四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
用过膳,张婴找了个公务理由,匆匆告别。
刚一走出宫,张婴脸上灿烂的笑容便收敛起来,如桥叽叽喳喳在他耳旁念叨来念叨去,张婴随意地“嗯”“啊”搭个话,很是敷衍。
直到如桥忽然道“孔子那句话说的太对了,三个人里面必有可以请教的夫子。多亏了阿婴婴,要不然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郑夫人还得受委屈呢。”
张婴闻言一笑,果然温柔与真诚永远是最强必杀技,这如桥才跟着郑夫人几日啊,居然就这般喜欢
等等
三人行必我有师
张婴猛地被这一句话点醒,他想不明白的事,完全可以套个壳子问问大秦牛人是怎么想的,指不定还能给他套出条明路来。
想到就干。
张婴匆匆与如桥告别,抓着前来接他回去的萧何,拉到马车上问道“萧何啊问你个事,两个长辈意见不统一,你会如何维护他们的关系”
萧何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低声道“长辈的事自然得让长辈们自行处理,晚辈不好参与。”
张婴道“若他们就喜欢让你参与呢,还会问你选择谁,站在谁那边的问题”
萧何嘴角微微抽搐,眼底闪过一抹怜爱,低声道“上卿,孔子说因材施教,所以对待问题,也得分开分析,大是大非是底线,至于其他方面的一些细微区别。物,最好是保持沉默,让他们问无可问。
说到底,这毕竟是别人家长辈的事,参与太多,恐会伤自家性命啊”
张婴迅猛抬头,恰好与萧何同情的双眸对视上。
对方果然是猜到了。
不愧是汉初三大人杰,萧何不光猜到问的是嬴政和扶苏的事,还在这拼命暗示他,少参与皇家大佬之间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