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陛下。” “你竟然敢问陛下这个!!!”蒙武瞪圆眼睛,看起来恨不得再给逆子来两下。 “啊,这……” 蒙毅眼神左右飘忽,毕竟在军营时陛下待张婴太好,“陛下说过,绝不是他儿子!” 蒙武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罢了,朝堂之事,我不管。这事,我也不管!但你谨记,古往今来,但凡参与皇家事物的臣子,不得善终。 唉,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 “我知晓,没有父你想的那么复杂。” 蒙毅露出轻松的笑,“你若见他就懂了,他与我,尤其与妻子特别相像。” “呵。” 蒙武冷笑一声,没说信不信。 “阿父。我也实话实话,我曾与陛下坦言,若查出来是皆大欢喜,若最后不是,我也愿认他做嗣子。我当初与他见第一面,便觉得有缘。” 蒙武闻言一怔。 小儿子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自从儿媳伤了无法生育,儿子既不肯纳姬妾,不肯松口收养嗣子。令他们操碎了心。 “哼。嗣子可是必须有血缘关系,你……” 这时,黑暗中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捏住了蒙武的耳朵,扯得他痛,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只能扭头,似是无奈地低头道:“夫人你这……大家都看着,你,你又有何不合心意?” “我儿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必然与我家五行契合!能得陛下宠爱,必是命中带福、旺家。你有甚可挑拣的。” 黑暗中的老妇戴着帷帽,声音很愤怒,“可别想损我小儿家的福气!” 蒙武一脸无奈。 蒙老夫人迈步出来,拍拍蒙毅的肩膀:“这个孙儿我们蒙家认定了!你也要与陛下说说,再不放他出来,我和你妻就入宫拜见!” …… …… 与此同时,两辆垂帘马车一前一后,缓缓驶入咸阳宫。 扶苏刚准备启程离开咸阳,前往九原,没想到忽然会得到父皇的急召。 这让他忧心,会不会是北胡方面有了动静,蒙恬上将军有无事。 他掀开帘布,迈步出来,巧了,正好与衣着清凉的二弟打了个照面,便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呼唤。 “大兄可知,父皇为何急召?”公子高道。 扶苏摇头,他正想与公子高讨论两句,便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位公子,陛下正等着呢。” 赵高步伐匆匆,说得又快又急,扶苏与公子高对视一眼,不再交流,大步走向。 他们穿过两只青烟缕缕的巨大铜鼎,绕开两根雕刻着金龙环绕的方柱,刚踏入正殿,两人脚步一顿。 今日的秦皇没有带流苏天平冠,他身披金丝玄色的斗篷,内着玄色里衣,一柄出鞘的长剑放在案几上,他端坐在上,面无表情,没有给予任何人视线。 殿内的大燎炉前则跪坐着四名皇子,宫内除炭火偶尔烧起的劈啪声,殿内再无声响。 公子高悄悄落后扶苏一步,半个身体都躲在对方影子里。 扶苏上前一步,嬴政的抬起头,赞赏地看着对方历经风霜的脸,他起身下来,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不错!体魄又健硕不少!” 嬴政脸上泛起一点笑,”蒙将军可还好?” 扶苏温和地笑了笑:“蒙恬上将军一切安好,邮传来的也说秦军获得几场小连胜。” 扶苏见嬴政有兴致,便将最近几次与北胡的冲突战役,简单说了一些,令嬴政连连点头,拍案称赞。 两人相谈甚欢,不过令扶苏诧异的是。 父皇聊着聊着,忽然会提及些有关姬妾争斗,后代子嗣,以及家中幼子成长等话题。 甚至让他发表看法。 扶苏自十四便随蒙恬前往九原驻军,这些年,他也就匆匆抱过几日的婴儿,而那婴儿在两年前还不幸…… 现在面对嬴政的询问,他自然是瞪目结舌。 原本落后扶苏一步的公子高见扶苏被问得节节败退,偷笑低下头。 恰巧与偷瞄过来的四弟对视,他能看见公子寒眼底浓浓的不甘,公子高摇摇头,忽而自嘲一笑。默默地后退几步。 嬴政问过扶苏,然后看向公子高简单问了几句家常。 “嗯。” 嬴政脸上看不出神色,他挥挥手,示意皇子们可以离开。 原本跪在地上的公子寒忽然高声道:“儿臣听闻父皇欲收敛天下兵器入咸阳。儿臣有一奏,三皇五帝之治天下,九鼎乃是三代天子信物。 天下兵器汇聚咸阳,又代表父皇您一统天下,统御万军, 是以,何不将兵器熔断,仿铸九鼎,永镇大秦。①” 四周一片寂静,嬴政眼眸微敛。 扶苏若有所思,难道父皇深夜急召他们入宫是为了这? 丞相府会同九卿的商议出了何问题? 嬴政却忽然语气有些疲惫,开口道:“今日不议朝事,你们当先好生看顾家里,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②” 众皇子闻言不解。 为什么话题忽然变成看顾家里? 是谁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默然片刻,嬴政开口道:“你们回吧,扶苏留下。” 原本面露期待的公子寒脸色唰的白了,连忙低头,不让旁人看清他的表情。 公子高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大袖往后一甩,规规矩矩地给嬴政行礼,躬身离开。 他一带头,跪坐在地的三名皇子连忙起身,依次给嬴政行礼,便拽起慢半拍的公子寒,四人一同离开。 “父皇……” 嬴政摆摆手,若有所思。 赵杰的情报虽未彻查张婴的身世,但递了几位皇子的私事,除了扶苏,皆荒唐胡闹的多。 尤其公子寒,出宫几载,居然广纳十三位姬妾,对比扶苏仅有两位姬妾,简直称得上荒淫无度。 扶苏迟早继承大典,像涉及皇家宗亲血脉流落的宫廷秘事,日后交给他收尾正合适。 嬴政看向扶苏,语重心长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