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来寻你,阿婴,她对你满心思念,她没有坏心思……” 蒙毅绞尽脑汁地打圆场,但这话说得干巴巴的。 张婴和妻子始终抱着,没人理他。 蒙毅最后放弃,他上前一步想将妻子拉开一些,与张婴保持舒服的社交距离。 然而下一秒。 他见却见张婴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妻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半点抗拒的态度都没有。 甚至爱妻问一句,张婴便乖巧地应一声。 以至于,他们开始进行下面的对话。 婴轻轻上手抚摸,满脸心痛:“怎会伤得这么重,蒙将军都不曾护着你吗?这是如何受的伤?” 妻眼神温和:“无妨。这些不过是功勋章!这一条,是我曾去楚国攻城掠地,良人运输辎重过来支援却不幸被埋伏,我杀进去将其救出来时,替他挡下一剑。” 婴:“什么!岂可让女子挡剑!叔父也太不心疼叔母了。吹吹。” 妻:“啊这……小小年纪哪里学的……咳,倒也不全是。我那时是你叔父的副将,理应挡剑。” 婴西子捧心状:“叔母心善,处处都替叔父想,未曾不为自己想想。阿婴心疼叔母。叔母还有这条伤疤呢?好深啊,也是被叔父连累的吗?” 妻:“唔……不要误会。将军很厉害。昔日我与他被戏称为黑白凶星,配合默契。互为对方挡刀。我身上伤口尚不及你叔父多。你看的这一道伤疤,便是我独自领军征战沙场时被偷袭,也是我受过最重的伤了。” 婴斩钉截铁:“叔母受伤少,只能证明叔母武勇第一,比叔父厉害。若叔母当阿婴的副将,阿婴定不会让叔母受伤。” 妻一愣,忽然爽朗笑道:“哈哈哈……好好好……好志气!日后当你的副将。” …… 蒙毅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自家夫人的魅力这么大的吗? 你小子当初对我又是翻白眼,又是跑路的抗拒态度呢? 怎么现在对我妻就又是心疼,又是贴贴,又是夸夸? 还有…… 你小子的话是不是哪里怪怪的,似乎能细品出一股茶汤香。 …… 其实真不是蒙毅想的妻子魅力大。 好吧,魅力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力量过于强大。 张婴一开始没注意,等注意到想动时却发现压根没法动。而且见美妇满眼星星地瞅着他,张婴也不想太过抗拒,免得伤了对方的心。 没办法,就好像他对父系血脉有debuff,他对母系血脉也有天然好感加成。 张婴又是个能哄人的,三言两语,便令对方神情越发放松。 “阿婴,你这三年。” 美妇的手一次又一次轻柔地摸着他的脸颊,“受苦,太受苦了。” “还,还好啦。” 张婴的脸不自觉泛红,嘀咕着,“我,外婆对我很好,很好的。” “是么。能遇到好心人家真的是太好了。” 美妇温柔地看着张婴,这时,旁边忽然响起“汪汪汪!”的犬吠声。 张婴扭头一看,开心地打招呼:“……外婆!外婆!” “使不得,可使不得。” 张宫女表情有些惊慌,连连摆手。 她讶异地看向张婴,明明都与阿婴约定好,面上称呼张女官之类,私下偶尔才能唤外婆。 阿婴之前一直都做得很好,为何突然又唤外婆了。 “外婆,这是我叔母……” 张婴嘴上介绍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观察美妇。 “叔母。” “唤我采桑即可。” 美妇笑眯眯地上前一步,丝毫不见外地与外婆握了握手,快言快语,“若不嫌弃,我们不如结个干亲。如何?” 张宫女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夫人。 张婴目瞪口呆,他连忙看向不远处的蒙毅,发现对方一脸淡定,显然,这不是美妇一拍脑子的决定。 “干,干亲?” 张女官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只推辞着摆手,“不成,我不成的……” “你忘了我吗?七年前攻打燕国的战场……” 美妇笑眯眯地揉了揉右下颚,露出被粉遮掩过的差不多拇指大小的灼伤痕迹,“若不是你带领一群躲在后方的宫女来救援,我早被大火烧死了。” “啊!黑煞将军!” 张女官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一不留神居然说出了当年听到的绰号,“这,这怎么会!怎么会……” 美妇一脸‘好汉不提当年勇’的爽朗表情,拍拍张女官的肩膀:“当初我得知你身份时,便有这个想法。你是我与阿婴的贵人,若不嫌弃,就别推辞了。阿婴应当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美妇低头,看向还瞠目结舌的张婴,了然地笑了笑,还掐了一把张婴的脸颊:“可是放心了,你这小机灵鬼。” 张婴知晓之前那点试探的心思被看透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连忙反身紧紧地抱住妇人,语气带着点他都没发现的依恋。 “阿……叔母,叔母。” “咳……” 美妇身形有些僵硬地仍由对方撒娇,顿了顿,才蹲下来抱抱他,不忘叮嘱道,“再过一年,叔母亲自给你锻体炼骨,可不能再故作小儿态。” 张婴:…… 阿母!阿母你别也这样啊! 我就想当个躺平享受,柔弱不能自理的宝宝。 没等张婴想着如何撒娇逃过一劫时,蒙毅忽然插嘴道:“不需一年,扶苏公子如今便是阿婴的武学师傅。” 美妇陡然沉默。 过了一会后,美妇忽然双手捧起张婴的脸,细细抚摸了一下他的眉眼。 好一会后,美妇忽然道,“听说你很喜欢墨家?” “啊,对。” 张婴点头,他知道秦人尚武,不怎么喜欢工匠,所以下意识开口,“但我也是为了让耕地种出更多的粮食,我用墨家,是为了产粮食。” “嗯,我知晓的。” 美妇又沉默了一会,忽然笑眯眯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