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桥,公子寒就是再冷血,也不可能看自己亲弟弟被外人揍死。 戴着黑面具的人陡然兴奋,开口道:“张公子,这代表我们可以去接触了?我得赶紧去,那三个人只剩下一个,我马上去了解情况,先带我的人走……” “啊不……” 张良心中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安,“要不再看看。我觉得还是有些危险。” “嗨,反秦就是提着脑袋做事。左考虑右考虑的,再考虑下去,日后等暴君亡了,我们还没反秦复国呢。” 黑面罩拍拍张良的肩膀,“项家小郎君都冲了,难不成我勇气都不如个十几岁少年。看个甚,不看了,我信你。” 说罢,他急不可耐地转身就走。 屋内人跟着走了一半,还有一半被张良又给劝了下来,决定再看看情况。 他们扒开窗帘缝,见黑面罩拍了拍唯一一个留在原地小子的肩膀。 双方似乎接上暗号,聊了没几句,再之后他们一起离开。 就这样,张婴喜得(100)红薯,项羽和张良成功隐藏住身份,公子寒趁机抓到一半的六国余孽,嗯,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 …… 望夷宫 “王丞相,还是不愿见公子吗?” “是啊。” 赵高见胡亥满脸烦躁,心里也觉得很奇怪,郡县制和分封制在朝堂上暗潮涌动,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助力都会成为打破天平的关键稻草,王丞相没理由拒绝见胡亥。 赵高思索片刻,道:“十八公子。见王丞相这事,公子不妨与如桥公子说。” “幺弟?” 胡亥眼底闪过一抹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公子如桥若不是有个赵太后护着,就以他那横冲直撞的蠢笨性子,早在深宫中没了命,“他能顶何用?” “……” 在赵高心中,公子如桥不管是身后背景,还是傻乎乎的性格,可比胡亥顶用得多,奈何他已经绑在胡亥这艘船上,只能多替他谋划拉拢。 “公子,你就是不信十九公子,也要信。” 胡亥见赵高用食指隐晦地指了指上面,他抿了抿唇:“行吧,那蠢小子如今也只听我的。我去与他说。” 赵高老怀甚慰。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委屈巴巴的哭声,“阿兄兄,阿兄兄!” 胡亥嘴角猛抽,真没想到出宫一趟回来的幺弟,说话是越发腻歪恶心。 他强忍不适,抬头,看到鼻青脸肿的公子如桥后,心里一愣。 胡亥心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拉着如桥的手:“这是何人揍的?” “不,不知!嗷……” 公子如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岂可抵挡霸王一拳,哪怕是年幼的霸王,也是一拳把他弄晕,“反正,反正和张婴那竖子脱不了干系!” 胡亥脸色一沉,想起赵高“祸水东引、借力打力”的叮嘱,他还是收敛起表情,故作担忧道:“你也莫要因为我,少与臣之子起冲突。” “但都是他害得十八兄你闭门思过。” 公子如桥很不高兴地直起身,不慎碰到伤口,又哎呦哎呦地半躺下,“阿兄兄放心,这回是意外,下次我一定帮你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胡亥听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这不越发显得他没有能力。 他不说话,公子如桥念叨了几句,疑惑回头:“阿兄兄?” “……” 胡亥余光瞥见拼命做眼神的赵高,平复心情。 他先鼓励了如桥一会,夸他玩战车是神勇,日后肯定大有作为,然后问,太后可知王丞相喜欢什么,他想提礼拜见王丞相。 如桥本来有些尴尬地说以后再不玩战车,听到胡亥打听王丞相的喜好,他立刻抬头说,上周还看见王丞相过来拜见过太后,送了东西过来,但太后没见他,也没有收礼。 “哼。他居然敢不搭理阿兄兄。” 在如桥听到胡亥几次找王绾失败后,很是愤慨地握拳,“下次等他来,我直接将他带的礼都扔,让他永远也见不到太后。” “哎哎哎……等等。” 胡亥嘴角抽搐,你怎么这么蠢,扔了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补充道,“阿弟,王丞相的礼物若是没扔,你给我,我帮你转交给王丞相。” “啊,会不会太麻烦阿兄兄。而且他都不理阿兄兄,阿兄兄也别理他好咧。” “……” 胡亥强忍着蹦跶的青筋,忍不住想嘶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有后台任性?先生多得随便挑吗? 但他忍住了,露出一副爱护弟弟的表情,道:“不会。总要帮幼弟做点事,阿兄义不容辞。” “阿兄兄,呜呜……你对我真好。” …… …… 数日后,长安乡,西南区。 扶苏正端坐在案几前练字,不多时,有内侍禀报说淳于越博士求见。 “请。” 扶苏放下手中的刀笔,他刚刚起身,便看见一身朴素长袍,面带忧色的淳于越走了过来。 “淳于先生,为何如此忧虑。” 扶苏上前两步,瞧见淳于越脸色微微发红,细细一闻,还能嗅到一点酒气。 他暗道不妙,扶着淳于越来到隔壁隔音效果更好的厢房。 此时,伺候是侍女们步履优雅地端着茶汤、果子随着进来,原本准备站在后方服侍,然而公子扶苏却冲她们摆摆手,侍女们依次退下,只余一心腹内侍站在淳于越身后。 “长公子!陛下不尊古礼啊!” 淳于越长叹一声。 心腹内侍心下很不满地偷偷瞪了淳于越一眼,熟练地用热水将手帕打湿。 扶苏见怪不怪地递给对方一杯茶汤,温声道:“先生喝一些,能醒酒,身体会舒服些。” “我没醉!我很清楚自己想说什么!扶苏公子啊,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公子。” 淳于越满脸欣赏地盯着扶苏,“聪慧,武勇,自律,还仁爱天下黔首。我再没比你更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