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选!我讨厌人祭!不给王翦将军输血。” 张婴一脸不爽地说完, 青年笑了笑,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道:“小郎君,这些人祭都是自愿的, 都……” “不行, 拒绝!我要回宫!” 青年只当张婴是小孩子, 不依不饶的继续劝。张婴不耐烦起来,态度越来越坚决, 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为首的男子也跟着烦躁起来,他蹲下来, 脸上闪过一抹威胁。 “小郎君, 你知道这法子救了多少人命吗?你若再阻碍,我就宣称你想杀了王老将军!” 张婴眼睛眯起来:“你威胁我?” “小郎君,识时务者为俊杰!稚子,就应该听大人的话!” “我不!你们真的有病!” 张婴很生气, 这人道貌岸然、损人利己、蔑视人命,双标还污蔑他,简直把他最讨厌的buff给叠满。 人祭,呵呵…… 你们以后还能人祭下去, 我张婴名字倒过来写! 张婴推开还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男子, 转身就走,原本是想向王翦那冲,考虑到王翦的病情, 他犹豫了一下,张婴向着王贲的厢房跑去。 他仗着那些奴仆不敢阻拦, 直接敲门大喊:“王将军, 你要搞人祭吗?我反对, 我不要待在这!” “什么?!” 厢房内安静了一会,忽然传来震惊的声音,没一会王贲推开门。 “谁说要搞人祭?!” 王贲大迈步走出来,疑惑地看向张婴,“小郎君是否弄错了?大秦不准人祭,我王家绝不会做人祭。” “没看错!甚至有人找我来选祭品。那人还威胁我……” 张婴说到这,紧追着张婴过来的青年恰好也来到此处。 那青年看到王贲后脸色一变,战战兢兢喊道:“舅,舅父。您,你也在?” 王贲发现张婴的小手手指向那青年。 王贲怒发冲冠,低吼道:“你又上门哄骗我阿母些什么!居然还敢威胁我家的贵客?滚,我王家不信人祭。” “可是舅父,我问过了,真的有效果尤其换血换命,很灵……” 王贲态度坚定道:“滚,你不要命,我王家还要命!再不走,我腿都给你打折送官府!” “走,走……我马上走!”青年慌张地跑了。 张婴伸出去的小手手僵在原地,表情有些呆。 这和他来之前设想的可太不一样啦。 张婴原本打算先通过胡搅蛮缠,把王翦的人祭停下来,之后再进行第二步舆论操作。 没想到他这才操作第一步,后续就被态度坚决的王贲给斩断,不光大义灭亲,还将一群要求人祭的家伙给赶出府邸。 “啊这……人祭。” “小郎君,陛下禁止人祭,日后不要再提。” 王贲蹲下来拍拍张婴的肩膀,目光冷冽,叹息一声:“唉,多半是我阿母慌了,病急乱投医,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这事我会去好好调查,他们应当不止找了我一家,你之前做得很对。” 张婴瞅着王贲,眼中带着疑惑:“还有其他人家?秦国不准人祭吧。这里是咸阳,仲父眼皮子底下哎!” “陛下也禁止了春社,但民间屡禁不止。” “没有惩罚的吗?” 王贲闻言一顿,看了张婴一会,才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秦律规定,主人不能私杀隶臣妾,需交由官府按秦律判罪。但小郎君,你可知还有一条秦律,隶臣妾状告主人或者主人的家人,官府一般不予受理。” 张婴一愣,恍然大悟。 在秦朝,隶臣妾们就是主人家的财产,秦朝是禁止人祭没错,但也得保护奴隶主的利益。 这其中的漏洞大概就是,主家杀了奴隶,家人不会告,奴隶告了官府不搭理,等于没事。 张婴心里有些难过。 他沉默地跟着王贲前去做法的地方,也不知是嬴政与王家说了什么。 王家人似乎对他祥瑞身份很信任,哪怕他张嘴就把王老夫人请来的人祭给赶走,王老太太也没给他脸色,甚至还歉意地说自己老糊涂。 至于喂药就更不用担心了,整个厢房就他和许莫负两个人,别说是这七分之一的小药丸,他怀疑就算每天给王翦将军下一斤毒药,都能光明正大地喂进去。 在扶着王翦勉强喝入掺了药丸的水后,张婴坐在侧踏,凝眉思索。 光团忽然冒出来。 【宿主,太好啦!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祭,药也顺利喂进去了!……宿主?怎么感觉你还是不高兴。】 【我还是很不爽!】 【宿主?】 【之前不知道人祭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说到底,迷信人祭,无非是被洗脑祖宗在地下会过得很好……嗯,我倒要试试看,是古人的人祭洗脑强,还是我的鬼故事洗脑强。】 系统:!!! 张婴窝了一个时辰,便跑去在王家暂住的地方,拿出帛纸快速书写。 他打算写不同阶层的家庭,在做了人祭之后遭遇的悲惨鬼故事。 张婴不会写故事,当年也只爱看网文和电视剧,聊斋什么的都没看过。 但他始终记得一位鬼片发烧友说过的话,好的恐怖故事一定要接地气,从日常生活中挖掘恐怖点,比如床底下多出一只红鞋,每夜都会移动的诡异衣架……这样才会令人发自内心的害怕。 “陈家儿郎战死沙场,陈母担心儿子寂寞,便偷偷将儿子的心上人绑架,放入猪笼中淹死做河神人祭。 至此,陈家便开始不对劲。陈母梳妆打扮时,总觉得身后有人阴测测地看着,可回头却又不见任何人的踪影,陈父每次沐浴,不管怎么擦拭,身体头发总是黏糊糊的充满了血水的腥臭……” 张婴快速写完陈家一家人被冤鬼拖入湖水溺死,死后在地府还要反复被冤鬼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