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发现身体温度热得非常快,剧烈活动一会,大冷天的他居然能热出了一背的汗。 这要放在之前,即便套三四层丝绸衣服都没这么好的效果。 王离这番话瞬间引起其他朝臣们的兴奋,他们纷纷给自己套毛衣,开始原地跳跃。 不一会,里屋里只剩下“呼哧呼哧”声的大型蹦迪现场。 紧接着惊诧声接踵而至。 “我说这线看着厚,应该比较适合冬季。没想到会这么适合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让他们快点和羌族签好协议。” “别急别急,我看羌族也很乐意!让那些不知情的同僚们再杀杀价。毕竟价格越低,我们大秦黔首们的普及率越高。” “我看着羊毛线也好制作,毛衣也只需一人用针织就行。只要是家有余粮的黔首,这个冬天都不会被冻死了……” …… 嬴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张婴,半晌,忽然一笑:“你这小子,自幼便喜欢墨家。倒还真让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大惊喜。” 张婴嘴角一抽,什么叫幼?他现在不也才五岁么。 但忽然间,张婴眼珠子一转,高声道:“不是我给仲父惊喜,是墨家给仲父惊喜!” 他都被嬴政夸过无数次,再被夸也不会怎么样,但若是能让大秦重视墨家的工师工匠,才会更好。 因为秦朝隶属官府的工匠工师们的待遇,真的,非常,不怎么样。 首先是工匠,造什么都必须有官府给的许可证“命书”。每造一件器物,都得刻名,责任到人。一旦没达到官府标准,就要给工匠惩罚。 除了对工艺品有要求,对铸造数量也有硬性规定,《均工律》上说,除第一年的工匠只需达到官府规定产额的一半,其余工匠都必须圆满完成任务,不完成被惩罚。 此外,各地官府时不时还要搞月末评比,这可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因为评价下等的,不光会被罚钱还要挨打。 这考核制度比后世公务员考试恐怖多了。 至于工师们,也算不上多年媳妇熬成婆。因为工师的待遇虽然提升,但倒霉的风向会更大。 比如工师带的弟子做的马车被评为下等,工师也得跟着被罚钱,若是工师手下的工匠连续三年被评为下等,那就更妙了,犯错的工匠反倒不一定被赶走,但作为工师的你肯定会被赶走,永不叙用。③ 怪不得墨家自秦汉,主要是秦之后就没什么踪影。 这待遇越混越差,还不被人尊重。 聪明人谁还乐意捣鼓? 张婴坚信科技与生产力相辅相成,墨家不说最重要,但也要让大秦重视起来。 …… 屋内的工师工匠们不敢置信地抬头。 他们做配角透明人惯了,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被夸奖,还是被提到嬴政面前夸奖。 好几个激动得腿软,勉强扶住旁边才没有摔下来。 嬴政却微微蹙眉。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张婴身上,疑惑道:“阿婴为何如此推崇墨家? “因为墨家一直以来都很厉害啊!昔年若墨家没有改良农具,商鞅也不会顺利推行新的土改。” 张婴伸出小手摆弄着手指数数,“再看现在,墨家能发明出手摇梳毛机,日后说不定有全自动织布机,或者其他增产粮食、衣服的工具,这不厉害吗? 军伍为大秦征战沙场,能获得荣耀与爵位。墨家工匠改良器物,增加大秦的农业和税收,为何却得不到推崇呢?” 张婴说得掷地有声。 屋内工师工匠们呼吸一窒,他们面面相觑,都能从彼此眼底看到震惊。 原以为被当着陛下的面夸奖已经是最大的荣耀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被小福星给予这么高的评价,甚至还替他们委屈。 这还是他们当工匠来第一次被这样认可。 工匠们心里酸酸涨涨,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们纷纷垂下头,不敢让旁人看见眼底酸涩又激动的泪水。 嬴政闻言一怔,若有所思。 这时,某位文臣忽然上前一步,开玩笑道:“小郎君不能因为拿了矩子令,就对墨家另眼相待啊。你师从的可都是法家。我们法家也很不错呢。” 张婴闻言有些纳闷,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他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白须老者忽然慢悠悠地开口道:“非也非也。师从法家,就得为法家?这是什么道理?李廷尉师从荀子,也没见成为儒家啊!同理,小郎君这般拥有大爱,关心黎民百姓的人,分明更适合我们儒家。” 张婴:??? 这时,又有一位郎官支棱起来,高声道:“对天下黎明有大爱的分明是我们墨家的宗旨,小郎君拿了我们墨家的矩子令,为我们墨家说话合情合理!” 张婴:…… 有毒吗你们?这个时候搞什么学阀纷争啊! 好在嬴政并没有被这些人带偏,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轻声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张婴抬头看嬴政,却只能看见对方认真打量织布机和工匠的目光。 …… 张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能动摇嬴政一点是一点,来日方长。 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羌族和羊毛衣上。 此时,文臣们已经整合好羊毛,羊毛线、再到羊毛布匹之间的换算方式。 大秦的目前最基础物价来,正常来说,一匹布是可以换十二钱,一石粮食可以换三十五钱,也就是说,三匹布大概可以换一石粮食。 文臣们两厢一合计,已经算出以怎样的价格压榨,不,购买羌族的羊毛,大秦能够利益最大化。 三十匹羊毛布,可以换一石粮食。 众文臣算完,自己都呆了:…… 一下子翻了十倍! “怎么才十倍!你们怎么算的?” 张婴一脸懵逼地看着文臣们,“你们为何只算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