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服的张女官。 说完,她向着张婴冲过来,张婴立刻翻身下马也向着张女官冲过去,须臾,一大一小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两人还侧翻了一个滚。 吓得护送张婴回来的赵文赶紧也下马,在他冲过去伸手搀扶之前,张女官就已经将阿张婴扶起来,并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张婴欢喜得不行,不停地摸张女官的脸颊,道:“外婆,外婆好想你啊!” “你这狗……混小子,总算是回来啦!” 张女官又是气又是笑,要不是赵文在这她早就上手拎张婴的耳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着一批墨家子弟就敢追去巡游,知不知道沿途有多危险,有多少盗匪、野人,他们就盯着你这样的小郎君,就爱吃你这样小子的肉。” “阿婴不好吃!阿婴有给外婆留信嘛。外婆没见到吗?” 张婴努力用自己的脸颊肉贴贴,“外婆。阿婴这么想你,你想不想阿婴啊?” “哼,见到信又如何,难道就能放心了。” 张女官哼唧两声没再多说什么,但瞬间红了的眼眶,以及偶尔哽咽出来的嗓音,都展现出她对张婴极为充沛的感情。 张婴见状一愣。 他不后悔,但也有些内疚。 再之后,便是长安乡黔首们欢迎张婴的环节。 他们在坪地上摆放许多桌子和吃食,中央有请来的巫女跳祈福舞,有些像后世的流水席。 每个人都端着一碗黄米酒,欢乐地与张婴祝福,还送果子。 “小福星,多亏你之前说要搞那个羊毛羊线,我们这一次可算是得了好处。” “就是,连少府郎官都来向我们请教。小福星之前不还说过一个什么效应……哦,品牌,对对对,我们长安乡出去的羊毛衣,都多了绣了个小福星图案品牌。” “是也。小福星听说你还泰山封禅了,那得是个什么神仙滋味呀。” “小福星,你也看到神母,看到牛郎织女了吗?那两个娃干脆带来长安乡,大家伙愿意一起养着。” …… 长安乡的黔首们非常热情,无数的问题向张婴砸来,砸得他有些头晕眼花。 所幸张女官很有威信,黔首们井然有序地问问题,同时送了水果,做好的牛肉、羊肉等膳食,再依次排队离开。 张婴看着他们送来的东西,隐隐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怎么感觉好像被当成什么祭拜了一样。 不,应该是错觉吧! 张婴无视桌前越堆越高的食物,温和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就这么过了快一个时辰。 张女官大迈步过来,扯着嗓子喊道:“都别排队别放东西了。阿婴车徒劳累,人还没休息,就陪你们唠嗑这么久,大家也该知足了。” 张婴心里轻轻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到张女官道:“过来过来,这边来两个人搬桌子。其他想要分肉、分水果沾福气的去那边排队,春、牛、奋!你们几个别挡着阿婴回去休息的路。” 张婴风中凌乱,忍不住道:“这,这为什么分,分肉啊!” “嗯?你又吃不完。不一直这样么。”张女官看向张婴,“不分会浪费。” 张婴缓缓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让我带回家的礼。” “当然不是,他们分肉是为了沾福气。真正送你的礼在你那仓库呢。” 张女官说到这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也不知你从哪找来的壮士,搞得比咸阳宫的戒备还夸张。” 张婴没留心后半句,他整个人都被前半句给雷到了。 “福,福气?”张婴忍不住指着自己,嘴角微微抽搐,“不,不至于,我何等……” 不是祭祀了神灵才分肉沾福气吗?! “我家小福星多厉害,又能有祥瑞,又能封禅,还能千里走单骑。”张女官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婴,“大秦的人谁不知道阿婴有福气,就你自个不知道。” 张婴看着脾气又要上头的张女官选择闭嘴。 好在张女官是心疼张婴,舍不得他累,在给张婴倒了一碗水后,轻声道:“让韩信先送你回去休息。好在没事,你若真出了事我只怕眼睛都要哭瞎了。” “外婆。”张婴抿了抿唇,又伸手抱抱。 张女官一眼就看出张婴“我知道错了但我下次还敢”的表情,忽然冷笑一声道:“哭瞎之后,我就把你的仓库全部送给你有仇、你讨厌的人。” 张婴嘴角一抽。 他不敢继续刺激张女官,只讨好地笑了笑,连忙转身向着韩信的方向走去。 韩信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戴着的羊毛线帽和现代针织帽特别相似,乍一眼看过去,真的有点像和平年代的街头帅哥。 但当他单手放在剑柄,平静无波的眼眸看过来,这一眼一瞬间带来的令人后背脊发凉的寒意,将他的形象彻底与21世纪割裂。 韩信拱手道:“小郎君。” “哇,韩信你是不是厉害很多了。” 张婴暗暗咋舌,几月不见,韩信身上的气势越发高涨了。 不说脱胎换骨,但真的令人侧目,张婴伸出大拇指摆了摆,“是个很厉害的小壮士了!” “信不敢当。”韩信一板一眼道,“比之乌郎君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嗯?比不过乌兄吗?” 张婴一愣,韩信可是后世有名的大将军,这样的人年轻时武力值应该也很高,“太谦虚了吧,是不相伯仲吗?” 韩信摇了摇头,道:“是信不如也。” 张婴微微一怔,不如? 他与韩信接触不算长,但也能看出这是个心气很足,很自傲的一个人! 他居然会承认不如乌,乌居然这么强?那怎么会寂寂无名? 在历史中的命运是英年早逝?还是未来遇到名师改了一个名字?又或者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这是三个猜测,张婴更喜欢最后一种,但若是之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