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不存在的啊!我又不是什么将军、官吏,他也不是我的奴仆。哪有背信弃义。”张婴连连摆手,“我向来佩服厉害的人,所以一直当韩兄是阿兄。韩母你听我过去对韩兄的称呼也能知晓啦。” 韩母很坚定:“主家心善,但这不是欺你心善的……” 张婴一看对方又搬出主仆理论,顺手还多抽了韩信几下。 张婴一时间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韩信不甘人下,天性骄傲,他这样的人只要有仗打就绝对能出头! 所以张婴在接触到韩信后,对他的定位是大秦版霍去病,他从没想过要把韩信收为奴仆,浪费资源还容易得罪人,双方结个善缘就好。 “啥也别说了!”张婴连忙看向章邯,“来来!去把我给你们准备的临别礼物拿来。” 章邯不满地瞪了韩信一眼,没有动。 “章兄?……” 章邯心下不乐意,但更不愿意让旁人看张婴手下不服管的笑话,他气冲冲地跑向墨家工坊,很快人力拖着一大包被布匹遮盖的拖车过来。 章邯给足了张婴面子,先行礼,之后瞪了韩信一眼,低声道:“你一介佣耕者也好意思跟着大军北上。会骑马射箭吗?” “自幼便骑过马。” “呵呵,骑过马?给头猪绑几根带子,它也能骑着马匹跑几圈。” 章邯语气很恶劣,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的典范。婴小郎君这般好,你居然都不知感恩。你阿母真是没说错,白养你了。” “婴小郎君恩典,我始终铭记在心。” 韩信眼底闪过一抹愤怒,婴小郎君是有恩于他家,但又不曾卖身当奴仆,难道他想出人头地就是不知感恩?! 他阿母也是世家小姐出生,凭什么不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思及此,韩信又坚定起来,他冷眼看着章邯,压低声音,“日后,当我成为将军后回馈给婴小郎君的,总比你们这些当奴仆的要多得多!” 章邯怒目而视,直接从布匹中抽出一把青铜长刀。 韩信轻蔑一笑,也抽出随身长剑。 张婴原本没在意这两人的窃窃私语,见他们即将要打起来,才忙走了过去道:“咳咳!乡里乡亲啊,克制克制。来来,试试我给你们的临别礼。” 章邯和韩信一顿,两人还是给张婴面子,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武器。 …… 片刻后,在长安乡众多青年惊喜、眼馋的视线中,韩信身体有些僵硬地半蹲着,任由张婴缓缓给他戴上最后的黑色头盔。 此时的韩信头戴黑色头盔,身披一件纯黑色的鱼鳞甲,不同于秦吏传统的鱼鳞甲,这是张婴在弄马蹄铁时改良了炼铁技术,然后让自己的墨家工匠重新弄出来的轻薄鱼鳞甲。 防御力和过去重型甲差不多,但重量只有过去的一半,即便称不上轻型甲,也绝对压不坏少年郎的身子骨。 “来来来!还有这件红披风!”张婴示意韩信起身,怎么看怎么帅,张婴甚至隐隐为自己自豪,心生一种改善了某位大佬命运的幸福感,“试试这个!” 韩信有些纳闷地接过红披风,左右看了一会,道:“可是有机关?细小兵器?还是什么?” “啊?没有啊!就是普通披风。” “那为何?” “因为逼格……啊不是,是因为俊!好看!吸引人!”张婴激动道。 韩信忽然沉默了。 章邯嘴角一抽,吸引人这一点上确实是挺吸引人的,就是不太符合韩信小卒的身份,冲去战场时,敌人只怕会将他作为主将来围攻。 这时,韩信将红披风穿上了。 “喂!”章邯虽然讨厌韩信的自作主张,但也不想对方死,“你不知道这个会吸引大量敌……” “我知道!”韩信沉稳地系上死结,语气平淡却充满了自信,“正好杀了立功了。” 章邯嘴角微抽:…… 这种时候还装什么呀! 张婴之前只给韩信、章邯和准备了,眼见这么多少年郎都要北上征战,这是为了大秦的稳定啊!必须支持! 张婴开口道:“凡事愿意征战沙场的长安乡亲友,我都将送上铠甲,不嫌弃的话,我亲自为你们穿上铠甲!” “嗷嗷嗷!”少年郎们激动得不行,鬼哭狼嚎起来。 韩信沉默地看着张婴,眼底泛起一丝水光,转瞬即逝。 …… 日历一点点挪动,秋老虎褪去,秋风也带起一丝来自初冬的凉意。 北上的军团调动比南下百越的要急,所以在张婴连夜让墨家工坊加工,给所有少年郎都将铠甲军服准备好时,韩信一行人便被军营百夫长急匆匆召回。 也是因为来去匆匆,张婴挥手与少年郎们告别时,并未注意一道健壮又闪躲众人视线的身影,提前偷偷跟着百夫长离开。 项羽也站在一旁神色不明地看着。 张婴注意到他的失神,调侃道:“你若想去,我将我的鱼鳞甲改改送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项羽猛地扭头,双眸中竟然闪烁着澎湃的怒火,厉声道:“你也要参军?!” “啊?”张婴一愣,对方的嗓音何时沙哑成这样了,甚至隐隐透着一点郁躁,“没,没有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在战场上只怕一个回合就被对方枭首了。” “对!”项羽认可地点头,语气甚至有些强硬,“你必须远离战场。” 张婴一囧,下意识道:“啊这……我要去百越。” “你躲后面!”项羽说完,忽然又道,“不成!后方反而容易遭遇突袭。”项羽自己嘀嘀咕咕半天,踌躇片刻,“要不我陪你南下……” “不不不,太辛苦了!临时改鱼鳞甲怕也是来不及的。” 张婴自己不排斥六国国籍的人,但大秦初定的时候,搞刺杀的人多得离谱! 为了仲父的安全,除了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