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开着越野车, 把秦青送到公寓门口。 “车子你们开走吧，随便什么时候还我。”秦青抱着呼呼酣睡;胖猫笑着挥手：“再见。今天晚上真是打扰了。没了我这个电灯泡，你们可以去约会了。张鸣, 我加了你微信, 你记得待会儿通过一下。啊，对了——” 他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恍然;表情，然后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名片。 “这个是我二哥刚开;酒店, 环境很好, 报我;名字可以免单。”他再度挥手，转身朝门厅里走去。 张鸣拿着名片, 表情有些微妙。 段柏;脸已经臭了。 代驾问道：“二位老板, 接下来去哪儿？” “你走吧, 我们自己开车。”段柏说道。 代驾拿到翻倍;工钱, 很干脆就走了。张鸣坐上副驾驶座，默默通过了秦青;好友申请。 段柏下了车, 站在外面仰望高耸;大楼, 看见秦青家;阳台亮起了暖黄;灯, 这才坐进驾驶位, 握住方向盘。 张鸣把脑袋伸出车窗，数了数楼层, 偷偷在心里猜测秦青;住址。 “去开房吗？”把脑袋缩回来之后，他开了一个玩笑。 段柏咽了咽唾沫, 这当然不是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是因为作呕。 “妈;, 你好好一个人, 干嘛要长嘴？” “抱歉, 我也恨我这张嘴。”张鸣抬起手，掌掴自己一下。 “我把你送回去。你今晚住哪儿？家里还是汽修店？”段柏皱着眉头，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有些不耐烦。 以前他很喜欢和这帮兄弟玩在一起，尤其是张鸣。两人光是聊改装汽车就能从早上聊到晚上，又从晚上聊到第二天早上，空;啤酒罐能扔满整个房间。 但现在，他只想赶紧把张鸣弄走。糟心玩意儿，乱说什么恶心话。 “你说两个男人去酒店能做什么？”车子平稳上路之后，张鸣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段柏斜着眼睛瞪他。 “我真;没有办法想象那个画面。”张鸣压下反胃;感觉，眼睛忽然放空，又道：“如果是秦青，我觉得可以。” 车子忽然往前狂飙了几米，让张鸣狼狈地倒向椅背。 段柏连忙松开误踩;油门，恶狠狠地磨了磨牙，用阴冷;语气警告道：“张鸣，你他妈如果再意yin秦青，老子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抱歉抱歉，我;错。”张鸣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他真;不是有意;，但他越发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段柏很在乎秦青。 这种在乎可以是兄弟之间;感情，也可以是别;什么。 张鸣连声道歉，心里却暗自琢磨开了。他与段柏完全是两个阶层，如果不剑走偏锋，他根本不可能硬生生地闯入段柏;世界。 他还想让段柏把自己弄进赛车俱乐部，负责改装和维修赛车。这样他就有机会在段柏;车上动手脚。 但是，如果能用不违法;方式害死段柏，那当然是最好;。 张鸣一直在观察和等待。 段柏身边;每一个人都可以是他利用;工具。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二个复仇目标竟然就是摧毁段柏;关键。 该怎么做呢？ 张鸣一边揉捏鼻梁一边慢慢思考着。 段柏连着超了好几辆车，这才平息心中;怒火，沉声问道，“张鸣，你他妈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直男？” “我是不是直男，你不清楚吗？你喝醉了跟我躺一块儿——” “打住！”段柏又被恶心了一下。 张鸣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段柏，逼问道：“你呢？你是不是直男？你好像很在乎秦青。他是同性恋，该不会你也——” 段柏像是被捋了虎须一般愤怒地低吼：“秦青是我兄弟，我们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你他妈说;是人话吗？他比我亲兄弟还亲！” 段柏非常生气，呼吸声很粗重，本就野性;脸庞显得无比凶狠。张鸣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试探两句，他砂锅大;拳头立刻就能挥过来。 怒火在车内蔓延，几乎烧光周围;空气。 在这种窒息;氛围里，张鸣;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段柏不断踩油门，用高超;技巧在路上疾驰。如果再快一点，车子就超速了，这种开法在城市里很危险。 张鸣握住安全把手，又瞟了瞟忽然亮起;手机屏幕，说道：“秦青给我发来一条语音。你要听吗？” 车速很快就变慢了。段柏怒气沉沉;脸转过来，语气十分不善：“他怎么不给我发？” “我们今天刚认识，他在微信里跟我打个招呼很正常。你要不要听？”张鸣又问。 其实他并不想让段柏听这条语音，但段柏;脾气有些失控，这样做可以安抚对方。 “放出来给我听听。” 车速又变慢了许多，这样能减小风声。 秦青软哝;低语幽幽传出来：“张鸣，你和段柏撞型了，你们谁是0谁是1啊？呵呵~” 慵懒;低笑带着浓浓;戏谑，从鼻腔里浅浅地喷出。即使秦青不在车里，也仿佛可以嗅到他带着暧昧暖意;香气。 张鸣耳膜发痒，心尖颤动，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燥;唇，然后瞥了段柏一眼。 段柏听得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什么是0，什么是1？” 张鸣：“当女人;是0，当男人;是1。” 段柏：“……” 段柏;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嗓音里带着狼狈：“张鸣，老子后悔了！老子就不应该跟你出柜。” “我告诉秦青你是1吧。”张鸣很有眼色地说道。 段柏：“……” 张鸣瞥他一眼，又道：“我再夸你几句，说你很厉害？” 段柏：“你他妈闭嘴吧！再说老子揍你了！” 张鸣心里暗笑不已，正准备敷衍秦青几句，对方却又发来一条语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