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靖怀里抱着世子,突破重重围挡,手下精兵已死伤大半,王妃留在王府他本无法向王爷交代,若世子再不能平安突围,他怎么面对王爷。 怀里的世子身子一直抖着,大眼睛睁着,一声不吭地默默看着这一路残酷的打斗,兵刃相见,周围的护卫为了他的安全都是拿命在拼,牺牲了大半,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流血牺牲,害怕地小身子直抖。 隋靖和其他众人身上伤口累累,来不及包扎,只得连夜赶路。 终于,他奔了整整一天一夜带着剩下的人马寻到王爷的大营,大营的将士们刚打完仗,一个个累瘫在帐篷前。 只余一队人在巡逻,正好碰到了王爷的属官顾烨,顾烨瞧见是王府的副侍卫长面容憔悴,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怀中抱着世子,隋靖忙喊:“顾大人,快快,告诉王爷,雍州城破。” 说完这句话,隋靖把怀中的世子交于顾烨手中,便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顾烨双手接过世子,忙叫人将隋靖抬至帐篷内。 他大为震惊,城破?那王妃呢,王妃身怀六甲,恐怕已凶多吉少。造孽啊,这是,这仗打了几天几夜,王爷刚有功夫睡一会。 他只能忙将这个消息报给王爷。 “王爷,王爷!不好了。” 洛安辰和衣而眠,眼底一片青黑,下巴胡渣冒出根本没时间刮,脑子里混沌一片,刚浅眠了一下就听见属下向他来报,他立即从床上弹起来,“怎么了,敌军来袭?” 他瞧见顾烨手中的孩子,蹙起眉,惊诧:“元儿,你怎么来了。” 孩子一直没敢睡,一路上的奔波,敌兵的追杀,他睁着眼睛,一刻都不敢闭。 元儿认出眼前的父王,伸出双臂让父王抱,委委屈屈:“父王。” 洛安辰抱住孩子,瞧着孩子正害怕的身子颤抖,忙问:“怎么回事。” 顾烨道:“刚见副侍卫长,听闻雍州城破,他把世子带来了。” 城破,洛安辰一阵阵眩晕,他的知知,那他的知知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走出营帐,厉声道:“全军拔营,去雍州!” 大军抵达雍州城外,派出去的斥候打探回来消息,害怕王爷受不住,脸上尽是犹豫之色。 顾烨瞧他吞吞吐吐,眉头皱起,瞅了一眼自家主子面色不佳,回头对斥候道:“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何情况?” 斥候瞧了一眼主子,下定了决心:“王爷,王府被屠戮,王妃被俘。他们还让属下将此物带给王爷。” 他怀里抱个木匣子,一股浓烈的腥味迎面扑来。 洛安辰一把夺过木盒。 “王爷,小心有毒。”隋靖急急道。 洛安辰顾不得那么多,他焦急地打开,打开之后盒中赫然是一个成形女婴的尸体,孩子身子早已遍布青紫色。 “畜/生......”洛安辰身着盔甲,身姿挺拔,可他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他的面色苍白,唇角发青,这是他和知知的孩子啊,堪堪六个月的孩子,硬生生就这么落了,他的知知该有多疼。 随行属官见状,各个面露悲愤之色,王爷在前线为国拼命,眼见战争快收场了,有几年好日子过了,却惨遭家破人亡,这帮子蛮夷竟敢屠戮亲王府邸,俘虏王妃,这简直是他们的奇耻大辱。 他们不知道怎么安慰王爷,想去安慰主子,却又无能为力,他们懂得主子对王妃一片赤诚之心。 “王爷,为今之计,只能攻城了。”幕僚陈怀礼献策。 “不行,王妃在他们手中。若是敌寇狗急跳墙对王妃不利。” “那你说怎么办。” 属官纷纷七嘴八舌,洛安辰一阵头痛,之前他就隐隐觉的会有事发生,没想到会遭上如此的灭顶之灾。 “父王。”元儿在帐篷里间的卧榻之上苏醒,醒来出来找他父王,迎面听见这些话,心里难过,大眼睛中噙着泪花,“母妃,她还没来么?”他小手擦着眼泪。 洛安辰瞅着这个孩儿心中揪疼,这是知知给他留的孩子,知知将逃生的机会给了孩子,自己却深陷囹圄,失去肚子里孩儿,如今生死不知。 他轻抚着孩子脸庞,见孩子眼中泪光盈盈望向自己,元儿的眉目似知知,将这孩子揽在怀中,“是父王无用,是父王让你们遭此横祸。你放心,父王把你娘会平安地带回来。” 心道,知知无论如何,你待本王将你救出,你要等我! 王府内,外面贼寇高声笑语,谢知意听见外面的声响更加心烦意乱,心神不宁,她无助地靠在床头,白衣覆身,紧咬着几乎毫无血色的唇,发髻散落,墨发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