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念回府之前去了趟铺子,瞧着来往客人是一天比一天多,这生意日益变好,自是喜不自胜。她打量着柜台上摆着这些小饰品,不由灵机一动。何不趁着春天这大好时日,多想些法子吸引到更多的顾客。 她与于掌柜商量好,想些法子吸引客流,把一些精美的小绣品作为添头送给客人。让柜台前的小二数着来店客人的人数,若是第十位,第二十,第三十位成十的倍数的客人,每人赠送一枚精巧的绣品,如此公平又不失小店的心意,又令客人得到些甜头记住小店,以后必会常来光顾。 说不定口口相传后,招揽到更多的客人。 于掌柜仔细听了沈念念的话,认为此举甚好,连用了几日此方法,果然效果极佳。 门店客人络绎不绝,货物卖的快,赚的多。掌柜自是喜笑颜开,财源广进,进了更多的物美价廉,品质高的货物来卖,后院的绣娘从两个增加到三个,报酬比之前一月多了十两银子,绣娘欢喜,手下的活做的更好,更麻利。 日子就这么过着,沈念念觉得甚好,自己的生意做起来了,当下手头有了一二百两银子的活钱,比之前身无分文,每月守着五两月例银子要好得多。她能在繁华的街上挑一些自己喜爱的首饰和衣裙去打扮自己,在茶楼里吃茶,有时去戏院里听戏,亦在府内有了些银两去打点下人,下人得了银钱自然服侍尽心。 之前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寒酸破败,连吃的饭菜下人都克扣,万事不尽心。她没有些像样的首饰、衣裙,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继母从不带她参加什么宴会,嫌她寒酸,出去给沈府丢人。 她呢,手中就几两的例银,远不如嫡妹每个月自己母亲贴补起码有五十余两之多,更别提嫡母另外给妹妹买的那些首饰,像什么宝蓝点翠珠钗、凤蝶鎏金银簪、碧玉髓步摇,还有京城最新流行的那些衣裙样式。 沈念念极为羡慕嫡妹有关心疼爱她的长辈,时刻护着她,谁让自己没有呢?虽沈如海那个爹有那么一点点爱女之心,但并不多。上次嫡妹把她整的头破血流,差点一命呜呼,要是自己闹大或者告官府,嫡妹可讨不了好。事后,她的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赔了个经营不善的铺子而已。 即便如此,总比没有好。 她对身边的大丫鬟巧慧极好。若是手头松,时不时打赏,大丫鬟每月例银只有二两银子,她自掏腰包多给了两三两,平日有些漂亮的碎花簪顺手赏给她,巧慧把自己服侍地极为体贴。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万般艰难。银钱在手,她的心里仿佛有了底气般。 沈念念懂得,像她这种丧母孤女,亲爹只不过维持面子上的关系,她没有做高官的亲戚为她撑腰,亦没有亲兄弟能够成为她的底气,事事全得靠自己。 可每每瞧到嫡妹趾高气扬的模样,沈念念的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羡慕的神情,继母身为高官之女,朝中有人底气足,亲爹在抛弃亲娘后,娶了继母,之后一个妾室都没有,只守着她一人过日子。 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虽手里有些银钱,可这些比之高门大户根本是小打小闹不够瞧的。她费心费力为自己筹谋,而嫡妹早有自己的母亲铺就青云之路。 她不由地叹了口气,算了,知足常乐便好,她自己有些银钱,未来的夫婿又喜爱自己,好日子在后面呢,何苦羡慕别人。 金科揭榜之日,沈念念正在后花园同丫鬟赏花,府中下人纷纷向沈念念道喜:“大小姐,大小姐,姑爷名列三甲第一,新科状元!” 新科状元!沈念念心神一晃,暗道段郎如此才华,她原以为一甲不成问题,未想竟当上状元郎了,那她就是状元夫人。 她让身后的巧慧给贺喜的下人每人给了一贯赏钱,领到赏钱的下人纷纷又道了遍喜,变着法的夸姑爷才华横溢,小姐嫁此如意郎君,必定幸福美满。 沈念念被下人捧地洋洋自喜,自己爹的眼光真不赖,若是等到金科揭榜了,段郎岂不是成了京中贵女婚嫁的香饽饽,哪里能轮到了自己。 熙熙攘攘的街道,状元巡街,锣鼓喧天,段殊钰身披红花,一袭鲜艳的红袍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好不春风得意。 他春光满面地向拥挤的人群挥手致意。 人头攒动,状元郎面冠如玉,瞧得不少美娇娘羞红了脸颊,纷纷打听状元郎是否婚配,等打听出状元郎已有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便是礼部侍郎那个从老家接来的嫡长女,嗤笑了一声,那个乡下来的女子竟有如此气运配了状元郎,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 段殊钰此时想着过了几日的杏林宴,得陛下赏识,有个一官半职,风风光光地迎娶心上人为妻。 猝不及防,他怀中落入一支海棠花,红色海棠娇艳夺目。他抬首,只见沈念念斜倚着茶楼的窗棱上,美人略施粉黛,穿着身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