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已经结痂了,结痂处晕染了一处淡淡的粉,她打开金疮药,仔细地抹了一遍才放心。 连日来奔波在外面看铺子,如今在府里养了几日,沈念念觉得大好。瞧着院落里,枝叶繁茂,一簇簇海棠盛开,俯身闻着这股暮春的清香,神清气爽。 只是得赶紧定下铺子经营什么,更要找到合适的人来经营。 这一日,沈念念的珍珠粉用完了,她来医馆买了些细腻质量极佳的珍珠粉,让老大夫帮忙再瞧瞧她这身子,这身子落了水,着了些寒,若是有损的话,那可不得了。 老大夫为她把了脉,道虽是可能有些生育有碍,只要好好调养,生儿育女不成问题,开了些药给她。听了老大夫的话,倒是放心不少,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就行。 药房前,不知道为何聚焦了一堆人,一位姑娘的声音凄凄哭诉着求着来人,医馆的小二早已见惯了生老病死,像这种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好脾气的哄着姑娘:“姑娘,你走吧,没钱看不了病,咱们这里是小医馆,概不赊账。你在这里这些个病人怎么瞧病啊!” 姑娘哭的更凶了,跪在地上,俯身挨个哭着求着在堂内的众人,“家父病重,急需银钱,求求各位大人,可怜可怜小女子。” 可在这里看病的人都是平民百姓,有钱的人都请大夫过府诊治,哪有闲钱去帮助一位不认识的陌生人,纷纷摇头叹气,竟无一人伸出援手。 沈念念见了不免感同身受,这女子孝顺迈着碎步走到姑娘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将扶她起来,柔声询问她,“姑娘,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姑娘听见有好心人欲帮助她,站起身来泪水涟涟地望向她,沈念念借机打量了这位姑娘一番,倒是一副好面容,虽妆容已经哭花了,却能瞧得出此女的肌肤雪白,头上戴着一朵碎花簪,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旧的襦裙,脚下的绣鞋破了一个洞,但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 她柔声安慰着:“女子在这世道艰难,小女倒有些银钱,需要多少?” 这姑娘道:“十两银子,奴家欠了之前的诊钱,爹此次看病又需要些银子。” 沈念念听了,赶忙让巧慧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这位姑娘,她接过银两,激动地手在颤抖,喜极而泣,连连道谢,“奴家名唤柳如烟,多谢这位娘子了。” “不必客气,这世道艰难,女子在外面就得互相帮衬着。”沈念念只能这么宽慰着柳娘子。 柳如烟虽感动,可不敢正面瞧这位小姐,只垂着头用余光打量,见这位小姐体态轻盈,乌发云鬓,轻纱拂面,婀娜多姿,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作派,身边有个丫鬟侍候,大有可能是位官家小姐。 她想好好地谢谢这位恩人,可父亲的病紧急,由不得她多耽误时间,“对不住了这位娘子,我得赶紧请大夫去给我爹瞧病,来日再来找您,不知道怎么找?” 沈念念见她着急着用银子去请大夫看病,说了个地址,让她去安仁坊东边吉祥布行的于掌柜那,说找沈念念就行。 柳如烟轻轻点了下头,再拜了一下这个恩人,便匆匆到里间请大夫为爹瞧病。 见柳如烟匆匆的背影,巧慧不免担忧,“小姐,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 “骗子就骗子吧,这女子的再怎么落魄,仍把自己尽可能地收拾体面,若是小姐我看走了眼,就当吃个教训吧!”这世道如此,即便是受骗了,就当长点教训了,谁让她不食人间烟火,只知道在闺阁里读读书,吟诗作画,没什么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