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凄美,如等待丈夫归来的深闺女子般凄凉,听的人陶醉不已。 这,这不应该是妹妹的处境吗?沈念念是谁?是何人?观其打扮应该是位官家小姐,怎会有如此心境弹奏此曲,妹夫跟妹妹成婚没多久就成年累月地在战场上厮杀,而妹妹可不是只能苦守着王府等待妹夫归来。 这简直令他匪夷所思,可他只能按下心中的想法,敛起神色。 谢穆白不动声色地望向小外甥,小外甥早已坐不住了,到底是个小孩子,那眼睛里的惊诧之色怎么都藏不住。 那么,这个沈念念到底是谁?是妹妹?怎么可能。 一曲完,惊为天人,有人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同僚恭维着礼部侍郎沈如海竟有琴艺如此高超的女儿,沈如海张着嘴巴,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从小名师教的二女儿琴艺都没这么好,说是天资过人吧,怎么可能有那种从来都没学过,一弹就上手的人呢,怎么可能。 孟霜琴与女儿的帕子都搅碎了,这是沈念念?这高超的琴艺怎么可能是个大字不识,不通文墨的女子,怕以后大家都认为那些流言是自己传的吧。 驸马一脸陶醉的模样,这正是他的沈念念,他只知道女子诗艺棋艺双绝,没想到琴艺见如此好。见夫婿眼神直勾勾的不加掩饰,公主气的脸色铁青,愤恨的妒火快要从眼里喷涌而出。 武亲王世子洛裴元早已坐不住了,欣喜若狂,这是娘,这绝对是娘,他听过这曲子,在西北的时候娘专门做的,那时的她肚子已经怀着妹妹,无聊的时候作了一首曲子,那时父王都不陪他们,娘极度无聊,他听过好多遍了。 娘没有说谎,她没有失信! 见娘弹完离席了,他跟着跑去找娘去。刚离席就被大舅舅拽住,“干什么去?” 元儿一脸委屈,挣扎着,“大舅舅,快放开我,我要找娘,等一会她就丢了。” 谢穆白见小外甥的反应这么大,忙环顾自周,见四下无人,低声询问:“你是怎么认出她的,为何说那是你娘?” 孩子快哭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那首曲子,那首曲子是娘作的,她说等父王打了胜仗回来就给他弹。” 谢穆白震惊地手直发抖,脑子嗡嗡作响,一不留神小外甥挣脱他的手逃走了。 竟是如此,那人若是妹妹的话,妹夫为何要出家。不行,今日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世子在宫里找寻着他娘的身影,不多时见到个碧绿色的身影,脸上覆着轻纱的女子在花园的小道上闲逛,“娘!”多日的思念,元儿的泪珠夺眶而出。 吓沈念念了一跳,怀里突然多了个孩子出来,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华服,向她撒娇,不时地蹭蹭她。 头顶的碎发毛绒绒的,她摸了一把,真好,摸了孩子的脸颊,如细瓷般光滑,真是爱不释手。 好像只娇憨的小白猫啊,她嘴角弯弯,美眸含笑,管他是谁家孩子呢,落在了他的手里,俯身捏着孩子那脸颊,“小白猫,给我喵一个。” 孩子的面颊红润,果然是娘,娘最喜欢小白猫了,元儿开心地叫了几声,“喵喵喵。” 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可爱,爱不释手了都,真会撒娇。 “娘。”世子从她怀里露出张白净的小脸,他身子瘦小,眼睛显得特别大,沈念念一搂就把他抱了个满怀。 娘?谁家的孩子怎么一来就叫她娘呢,沈念念纳闷。 她蹲下身子,与孩子平视,“乖,你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么讨巧,你的爹娘呢?”见孩子身上的衣物华贵,必不是个普通官宦人家之子。 未料孩子的大眼睛里泛着盈盈水光,“爹,我爹出家了,娘,也走了,可,可现在又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念念,好久没见娘亲了,他真的很想很想,拽着沈念念的裙子不放,眼眸中露出一丝哀求,“娘,你能跟我回王府吗?叫父王不要当和尚了,让他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的,行吗?” 啥?王府,父王? 沈念念蹲的有点麻,只能在花园里找了个亭子一大一小坐下说话。 元儿被谢知微柔软的手牵着,想着,他的娘找到了,是不是爹就可以回来了,到底是他的父王,再怎么的都是爱他疼他的父亲,只是娘去了悲痛欲绝之下去出了家。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把娘先拉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