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白想着妹夫不再眷恋红尘,出家为僧,小外甥无人照料,小小年纪比同龄人懂事多了。好好的家被她给拆散了,金蝉脱壳,瞒天过海,她的身份是再也不能恢复了,恢复了便是欺君之罪,下来得好好想想办法。 他不由地叹了口气,原来他觉得妹夫不靠谱,妹妹逝世,他无心红尘,落发为僧,连妹妹用生命留下的孩子都不要,如今才知道是妹妹的错。妹夫为她深情几许,多年未曾纳妾,只守着她一人。 而她竟放下谢氏嫡女,亲王王妃的身份,舍弃荣华富贵,相公儿子和他们这些亲人不要,诈死逃离,让他们这几年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当中。 妹妹,望你今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下朝后,谢穆白仔细打量着当今的状元,当今的驸马段殊钰,倒是一副好相貌,风度翩翩。虽出身寒门,却一派风雅,人长得好,很对妹妹的口味。可跟自己的妹夫比起来却差了许多,妹妹这眼光真是叫他不敢恭维,妹夫人中之龙,身份贵重,又格外爱慕妹妹,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哪一样不比这个书生差。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朝下瞥,瞧到他白玉腰带上确实挂了个绣着竹子的荷包,他眼力好,一眼就瞧出了那是妹妹的针法。 实在是妹妹爱绣荷包,他们家一人好几个荷包,更别提妹夫了,每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 他想扶额感叹,妹妹你这个要求真是让哥哥好生为难,叫他怎么开口,问一个男子开口讨要他身上的荷包,更何况他官位高,向个低阶官员提这么个要求恐失了身份。 为了妹妹,谢穆白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找他谈话。 段殊钰一脸困惑,自己与这个大理寺卿之前没有任何交集,谢家家风清正,世家子弟,各个才华横溢,俊逸非凡,在朝中担任要职。 面对着这位大理寺卿,他只能拱手行礼:“谢大人,您找下官何事?” 谢穆白将他领至一处偏僻的角落,指着他的荷包:“段大人,公主不通女工,这恐怕不是公主所赠吧。” 段殊钰没料到堂堂大理寺卿竟然干涉他的私事,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绣样,不卑不亢地答道:“谢大人,此乃故人所赠,对下官意义非凡。” 谢穆白心头一震,妹妹竟与这位驸马关系甚笃,驸马与公主成婚了对妹妹的旧物仍念念不忘,想想妹妹确实才华横溢,有男子爱慕实属正常。 “本官只是提醒段大人,留着故人之物,公主知道了怕是不妥、” “下官明白了。”段殊钰暗道,将其戴着确实不妥,自己娶的公主实乃惹祸精,跟她不仅没有半点共同话语,还整日撒泼,他越发想念念的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才情四溢。 “明白就好。”希望他懂些事理,早日看透,离妹妹远点。自己妹妹他也劝着点,身份是不能恢复了,但也得帮衬着点,让她好好照顾小外甥。若妹夫知道了事情真相,他还是给自家妹妹说点好话,尽量让他们重归于好。 得了钱财的第二日,沈念念整理了她当所有的房契地契及那一千两银票,拉着巧慧出了门,去了如意布行,先叫巧慧在柜台处等着,她在后院早早另辟了间屋子,置了些家具,看完账本,闲时休憩一番,万一哪天被沈府赶出来就住这了。她把装有房契地契木盒锁上,藏在一处,再把房门锁上。 办完事,找到于掌柜道明有钱买下隔壁铺子了。 于掌柜大喜,本来隔壁的东家准备卖了,他求了半天,望宽限几日,小姐果真靠谱,筹来了银两,匆忙带着主仆两人,去找了那位东家,几人在官府过了户。 拿到房契地契的沈念念,把契书同那几张一并放在一处,早早地在地上撬了一块砖,挖好一个洞,把装有房契地契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把地砖挪回去,用脚踩实,这才放心将房门锁上,专门嘱咐了于掌柜她的房子不得挪作他用,不要让人动她的屋子。 她的东西放在沈府不放心,自己极有可能去王府,若是自己走了,闺房里的东西万一被人翻动,丢了,她这一年的心血岂不是打了水漂,虽然官府可补办,但是流程太过繁琐。 于掌柜连连道好,默默记下了小姐的嘱托。 若不是小姐,这间布行的生意不会蒸蒸日上,原本他都打算向沈家辞了这活计,让东家另请高明,小姐来了,聪慧的小姐根本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他愿意跟着这位小姐。 当下布行有起色,小姐的功劳必不可少。 沈念念把剩下的三百两给了于掌柜,二十两作为他的赏钱,其他的让他投入到新铺子的装修上,原来的铺子本身装饰的就可以,只要稍加装修下就行。这两家店铺,把布行和成衣店分开,一家专门做布匹生意,一家做成衣店的生意,后院打通,更宽敞明亮。 掌柜连连称是,顺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