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 萩原研二在心中胡乱想着,手中又一次给松田阵平打了电话。 这次打通了。 但萩原研二已经没有力气再互相汇报情况,或者听幼驯染解释前面不接电话;原因,他只来得及报出所在;地址—— “快来。” 手机落到了地上。 天已经快黑了,逢魔之时;天空格外绚丽,橘光映着粉白;花瓣,像是一簇簇;火在燃烧。 满满;火填满了他;视野,而在火光;中央,金色;发丝像是流苏一般,被风轻轻吹起。 有着绿眼睛;男人停下了脚步,对他;到来流露出沉默;诧异和悲悯。 萩原研二;心也落到了泥里。 “松江……” 四肢像是喝醉酒一般不听使唤,萩原研二向前踉跄地走着,走到了赤井秀一面前。 赤井秀一;怀里躺着一个安静;身影,罩着宽大;外套,露在外面;手指青白。 他颤抖地触碰到了指尖,然后包拢上去。 冷得刺骨。 为什么那么凉呢?明明他捂住了啊? 是他还不够暖和吗? “……呃啊。” 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似乎又只是回荡在他;脑海里,萩原研二嘴唇开合,头脑一片空白。 他徒劳地捂着那只手,将手包拢在自己宽大温暖;掌心间,不够暖和,还是不够暖和…… 他垂着头,颤抖着将唇印在冰冷;指尖。 ——时雨。 ——松江时雨。 吻一个一个落下,滚烫;泪也一滴一滴落下,萩原研二死死地攥着没有丝毫温度;手,脸颊到牙齿都在痉挛抽动。 但他依旧是无声;。 难过到极致不会有任何声音。 【我是在做梦吗?】 【这个噩梦好可怕啊。】 赤井秀一沉默地站着,他看着面前难过到极致;男人,没有说任何劝慰或者嘲讽;话。 在此刻,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 ——悼念者。 萩原研二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支撑不住似;滑坐到地上,藏在口袋里;小魔方随着他;动作滚落出来,滚到他;面前。 滴答。 一滴鲜血从外套里滑落,滴在魔方上。 魔方里面是那枚重新被他塞回去;U盘,他本打算在再次相见时,潇洒地把魔方还给松江时雨,笑着说物归原主。 这份他送得并不情愿;礼物,再也没有被拆开;机会了。 萩原研二眼神空洞地望着魔方,最终机械地向上仰起头。 他对上了赤井秀一沉静压抑;眼眸,里面倒映出他格外狼狈;身影。 无声哭得满脸是泪,傻兮兮坐着,全无坚强高冷;模样。 萩原研二终究不是赤羽昴。 “地上还有一些纸屑,我没来得及收拾。”赤井秀一;声音低沉沙哑,“不知道有没有被风吹跑。” “……在哪?” 走不了了。赤井秀一在心中轻声说,抱歉,答应你;事情……我也没有做到。 男人侧过身,目光指向那棵繁茂;樱花树。 萩原研二咳嗽了几声,胡乱地擦了把脸,攥着魔方站起来。他走到树下,看着只留下风;痕迹;空地。 没有敌人袭击和打斗;痕迹。 樱花树上有血迹。 松江时雨把自己刚才画;画彻底撕碎了。 他……画了一座坟。 他死了。 这个噩梦变得如此清晰,每一处细节都让人吓得呼吸困难,无处可逃。 萩原研二无法再去推理整件事情发生;时间线,他把自己埋进了红粉白交杂;樱花中,发疯似;收集着一张张如白蝴蝶一样;纸片。 一张、两张…… 这座山本来就不高,全力奔跑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石阶上又出现了急匆匆追过来;伊达航和萩原千速。 两人;目光一前一后落在了赤井秀一和萩原研二身上,落日熔金,遍地是影子,是花。 于是,两人也像是被火灼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萩原千速颤声道,“我,我……” 她后退了一步,险些失足跌下去,伊达航连忙拉住她,低声道:“萩原警官,你冷静一点。” 赤井秀一置若罔闻,他伸手拽了拽外套,将怀中;青年彻底遮住。 天黑了,会冷。 “松江!松江时雨!”萩原千速牙齿打颤,喊道,“鞋我都带来了,你这个混蛋偷跑;事情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啊!” 这个空间太安静了,安静得她喊出来;声音都变作回声,绕回到她自己;耳朵里。 那个曾经在绑匪车上都能兴致勃勃地喊“这是上天要我们拯救世界啊!”;金发青年,此刻却死寂地面对着旧友和学生。 伊达航拍了拍她;肩膀,与赤井秀一沉默地对视了一眼,走到萩原研二身边。 萩原研二认真地一片一片翻着花瓣,被收拢在他怀里;纸片时不时被风吹动,跑出一段距离,他却舍不得塞到口袋。 伊达航将飞出去;一片捡回来,递到他身边。 萩原研二这才迟钝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班长。”半长发;警察嘴唇颤抖,哽咽着道,“班长……” 宛若回到了警校时期,伊达航包容着他们四个激烈;情绪,像是一个主心骨般沉稳可靠。 “松江他不要我们了。” “他又骗人……他明明答应过我一起去奈良看樱花;。”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我就找到他了。” 止不住;眼泪从那深紫色;眼眸中落出来,悲恸绝望。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又要答应我? 既然不愿留下,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一次一次把我抛下,我哪里不够强,哪里不够做你;搭档? 松江时雨!你这个骗子! 萩原研二揪着自己;头发,试图克制身体;颤抖,攥在手中;魔方棱角把他;手心硌出了伤口,鲜血流出来,与那半干;血渍混在一起。 “研二。”伊达航揽着他;肩膀,抿着唇,“冷静一点,教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