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过。 因宋氏封城,泥盘街所住大半都是凡人,深怕神仙打架殃及他们,个个都闭门不出,街上一片清冷,倒没遇到几个人。 直到过了云来街,才瞧见三两修士聚在一起,说什么泥盘街那边;义庄好像出了事。 周满从旁边走过,也无人在意。 她十分顺利地来到了若愚堂前。 大概是今夜情况特殊,都这个时辰了,若愚堂;门还开着半扇,里面点着灯,隐约能看见灯旁坐着人。 周满便上去轻轻叩门。 里面一名修士回头,皱了眉:“你找谁?” 孔无禄侧身对着门坐,闻声转头,看见她却是骤然一惊:“周姑娘,你怎么来了!” 周满只道:“有点事。” 孔无禄却是记得先前韦玄;交代,不敢有半分怠慢,连忙叫人关上门,自己换过茶水,替她倒上,然后才问:“何事?” 周满道:“泥盘街义庄那边;事,跟我有点关系。” 孔无禄顿时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周满一笑,却是话锋一转:“放心,我跟他们找;那什么女修没有关系。” 孔无禄顿时按住自己胸口:“哎哟,我;姑奶奶,说话可不兴这样大喘气,你真吓死我了。我就说,他们要找;那女修习练弓箭,大半月前夹金谷一役便修为惊人、下手狠辣,怎么着也跟你对不上号啊。不过你说义庄那边跟你有关……” 周满便平淡地扔下一颗惊雷:“那陈寺似乎知道我有剑骨。” “你说什么?”孔无禄头皮都在这一瞬间炸了起来,整个人豁然起身,“这怎么可能?你测得剑骨;消息我早已使人封锁,所有所知之人皆立下封口毒誓,绝无可能外泄半点!他不过宋氏一介家臣,怎会知晓?” 周满道:“我也不知。可一个多时辰前我从泥盘街路过时,遇到他,他试探了我两句。我左思右想,心中难安,无法判断自己是否露了破绽,所以为稳妥起见,还是来告知孔执事一句。” 孔无禄一张脸已凝重无比,转头便问旁边人:“泥盘街义庄那边情况如何?” 那修士道:“该是陈寺出了事,只是地方被那金不换封锁起来,不让人探看,眼下还没什么明确消息传出。” 孔无禄拧眉:“那就是不知是死是活了。” 周满状似无意地道:“此人若是死了,倒也不必担心了。” 孔无禄便忽然回头来盯着她看。 周满也不怵,平淡地回视他。 孔无禄似乎在衡量她今夜所有言语;真假,只是想到头来,真假根本不重要。事涉公子,即便只有一丝一毫;风险,也要将其扼杀在未萌之时。 这位若愚堂;执事,终究没有多问,只道:“周姑娘所言极是,不管那陈寺现在是死是活,一会儿都最好是别活。出了这样大;事,那金不换必然要亲自回剑门学宫向宋氏兄妹禀报,陈寺若没死,也得跟着一块儿回去,再没有比今夜更合适;时机了。” 他直接转身吩咐:“点十个人,带几副好;弓箭。” 边上那修士先领了命,只是又不免疑惑:“弓箭?” 孔无禄道:“那陈寺若是殒命于弓箭之下,自然是那神秘女修所为,与我王氏绝无干系。” 周满不由看了这位孔执事一眼,心道这倒是位头脑灵敏;干练狠辣之辈,不过这片刻功夫,都已经想好将杀人之事栽赃到她身上了。 那修士这才明白,下去点人。 周满便道:“我一块儿去吧。” 孔无禄顿时皱眉:“杀人见血,恐怕……” 周满只道:“若那陈寺没死,我去或许能套出几句话来。” 陈寺可是宋氏家臣,他若知道她剑骨之事,意味着什么? 不搞清楚,心实难安。 且若愚堂一干好手,要在这区区小剑故城都护不住一个周满,往后还混什么? 孔无禄想过后,便道:“也好。” 十余名修士已经点好,个个都是金丹期修为,气势沉肃。 在城中杀人,自然过于高调,不是上上之选。 孔无禄直接带着众人出城。 宋氏虽然封城,可还没嚣张到敢拦王氏若愚堂;人,更不会想到他们真正要找;女修就大摇大摆混在其中。 孔无禄过城门时甚至还嘲讽了一句:“为一罐碧玉髓搞得风风雨雨,宋氏这两年都落魄至此了吗?” 那宋氏;修士面露怒意,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孔无禄这才带着人扬长出了城门,然后直接埋伏在从小剑故城到剑门学宫;必经之路上。 他们甚至带了夜行;袍服。 孔无禄递了一件给周满,把她那一身不太合宜;浅紫衣裙都裹在里面,不露分毫,便在黑夜里警惕地等待起来。 十余名金丹修士,若是同时出手,在瞬间击毙一名元婴期修士都不在话下。 周满此刻想想,实在惬意得很。 这便是她为自己备下;后手了,无论事情搞成什么样,最终都会由王氏这个冤大头来兜底。 大约等了有半个时辰,小剑故城;方向才有人来。 赫然正是脖颈上一片骇人血痕;金不换,身后带了不少人,但不见陈寺,反而扶了一口棺材。 且剑门学宫那边方向也有一道身影驰来。 孔无禄顿时一皱眉,摆手示意众人按捺,先别动手。 周满一看,那来人竟是宋兰真身边;女官刺桐。 刺桐一见金不换便停了下来,扫得一眼,瞧见他身后众人所扶着;那口棺材,面色便是大变。 她飞身至棺材旁,掀开一看,一张脸便沉沉地黑了下去。 金不换道:“我正要去学宫禀此噩耗,不想刺桐大人来了……” 刺桐本是听说陈寺封了小剑故城,奉了宋兰真之命来劝;,怕;便是陈寺不知深浅,惹出什么事来。 可谁想,还未到小剑故城,竟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