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3)

端,结党营私,祸乱朝纲,今日起革除朝中一切职务,由亲王降为郡王,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周彦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可只看见宏正帝怒不可遏,心意已决的模样,便明白帝心已决,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该是知足的,外头那群跪着的学生要的是他的脑袋,如今却只是降了个位分,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

可从此以后,他与那个位子也再无半分纠葛。

它就在眼前,是那么的近,也是那么的远。

周彦钦死死捏住了拳头,他不明白,前段日子他还春风得意,怎么转眼间就沦落至这般境地,究竟是谁害他至此!

可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良久,周彦钦神色暗淡的叩头拜下:“多谢父皇开恩。”

宏正帝气得脑仁疼,懒得再看这糟心玩意一眼,转头对张阁老说道:“此次春围红榜作废,阁老你去选派一批官吏,重新阅卷评榜,这一回殿试朕亲自出题监考。”

张阁老躬身领命道:“是,皇上放心,臣定当严加审批,必不会再出现此等行贿受贿之事。”

宏正帝疲累的“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龙座,走前又补充道:“另外记得好好安抚那群学生,不可再继续跪着了,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动不动跪地死谏像什么样子。”言罢,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大殿。

*

大雨声势浩大的来,匆匆忙忙的走,连同红榜上的血迹都冲刷的干干净净,顺着雨水一同流入不知名的沟渠里。

茗湘苑里,淡雅醇厚的香气丝丝缕缕的从香炉里逸散出来,混着淡淡的墨香,一派闲适淡然,好似外头的疾风劲雨落不到此处分毫。

忽然一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打破了此处的静谧。

“殿下。”姜怀进门后行了个礼道。

周瑾谦正站在书桌前抄书,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才开口道:“说吧,父皇怎么处置的?”

姜怀回道:“皇上把受贿官吏全都拉出去砍了,不知情者按疏忽之责革职查办,而那些行贿的老爷们只是削其官职爵位,流放南疆,既没有抄家,也没有祸及族亲。大理寺卿虽然把历年贪污受贿的账薄呈了上去,但皇上只字未提。”

“父皇当然不会提。”周瑾谦丝毫也不意外,手中笔不停顿的说道,“世家和皇权互为掣肘,父皇就是再看不惯,也没能耐把满朝王公处置个干净。再说了,不过区区一个科举舞弊案,不至于这么伤筋动骨的,给点警告,示意他们收敛收敛就得了。”

姜怀微垂下头,轻声应着。

“荣王呢?我那大哥怎么样了?”周瑾谦接着问道。

姜怀:“荣王被降了位分,由亲王降为郡王,朝中的一切职务都被罢免了。”

周瑾谦“啧”了一声,感叹道:“无妄之灾啊,真够可怜的,一朝不甚就成了天下文人的眼中钉,此生怕是都与那个位子无缘了。我三哥还真是够狠的,别人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要别人半条命,可惜还找错人了。”

“是啊,幸亏上回那事咱们做的隐蔽,还有旁人相助。”姜怀心里微有些庆幸,可又马上担忧起来,“可是殿下,皇上下旨要重新阅卷评榜,还要亲自出题监考殿试。殿下之前用化名偷偷参加科举,为的是一举夺魁,得圣上青眼。可如今科举舞弊案闹的这般大,殿下再如此引人注目,怕不仅会招来天下文人的唾骂,还会引起安王殿下的忌惮啊。殿下这场考试还要去吗?”

周瑾谦这会儿也难以维持心中的平静了,他颇为烦躁的扔开手中的笔,任由墨汁沾污了刚抄好的经书。

这与他原先计划好的背道而驰。

他年岁渐长,最快明年就能入朝听政。他原本想着偷偷参加科举,若能一举夺魁,不仅能在天下学士间得个贤名,还能让父皇高看他一眼,入朝后也好安排个好去处。就算考得不好,那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知道。

可现在倒好,周少衍横插一手,周彦钦降了位分,他却站出来得了便宜,那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事是他干的。

周彦钦岂会放过他?

可就这么退出去,之前那些心血白费就算了,最麻烦的是现在换了一批官吏严加审查,此时突然退出反倒惹人起疑。科举舞弊案才刚结束,他不能在这个关头沾染上分毫。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周瑾谦头一次感到棘手,他烦躁的想,他三哥这一招可真够一石二鸟的,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不去能怎么办。”周瑾谦吐出口气,稳下杂乱的心神,“此时退出更惹人起疑,到时大理寺转头就能揪到我头上,周彦钦照样怀疑科举舞弊案是我做的,我还讨不了半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