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东西的钟元也被吓了一跳,要是在别的地方,这么点声响肯定不当回事,可自从看到前面友人被阴虫吞噬殆尽的场景,现在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如临大敌。 没来得及站起来查看,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握住了,水透过布料触及肌肤,冰冷刺骨。 嘴巴里的面包吓得噎在喉咙,睁大眼睛望着唐宁。就在这时,那东西又缠上腰间并且快速勒紧,钟元只来得及发出“呜呜”的声音。 下一刻人就被拽下椅子,拖往身后的池塘。 “唐姐,救我!”那一口面包好不容易咽了下去,顾不得难受,钟元连忙呼救。 拼命去扯断缠住自己腰上的东西,入手却是一片湿意,那东西像是被水浸透过的细线一般,丝丝缕缕的,韧性极强。 唐宁凝目看去,缠在钟元腰上哪是什么丝线,而是长长的头发。 顺着看去,水池的旁边不知何时攀附着几只女鬼,面容苍白脸颊凹陷,露出诡异的笑容,对着钟元嗔道:“公子,来和奴家们一起玩吧~” 在阴气浓厚的地方即使不开天眼,人也是能看得到鬼物的,当下钟元正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几只女鬼,一起玩什么? 采阴补阳吗? 双手不住的扑腾着,想要抓住东西阻止对方的拖拽,指尖从石椅上滑过,脚落入池中发出水声,绝望涌上心头。 一条红绳从唐宁的手中飞出,落在缠着钟元的头发上。红绳锋利得如同利刃一般,把黑色的发丝齐齐隔断。 察觉到身上的拖拽之力消失,钟元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远离水池。 眼看到手的猎物被人抢走,女鬼们愤怒的发出叫喊,尖锐的声音传透耳膜,钟元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 见此女鬼们面露喜色,一半继续发出尖叫声,另一半则开始诱劝。 “公子,快来呀,你的同伴在这里等着你呢~” “对呀,快来,你看外面多危险,还是到这里来比较安全。” “公子,奴家等得好辛苦啊,你舍奴家受累吗?” 一声声吴侬软语落入钟元耳中,就像一根小羽毛轻轻滑过一般,心里痒痒的。 唇边忍不住露出痴迷的笑容,一步步向池中走去。 这些女鬼通过声音惑人心智,唐宁当然不可能眼瞅着人自己送到女鬼嘴边,一张符纸贴在钟元的背上,暂时将他的五感封住。 符纸被激活的刹那,钟元神智马上归位,看着近在眼前的女鬼,冷汗涔涔的往外冒。 唐宁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到后面。 “哪里来的小道士,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踏入这座宅邸,还从我们手上抢人,是嫌命太长了吗?” 顷刻间所有女鬼同时对唐宁出手,翻飞的长发如同一条黑色的绸布,冲她而来。 这些女鬼在池中溺亡,怀着一口怨气,又被阴气滋养,唐宁自然不敢小觑。手快速的翻转着,一条条红线从中飞出迎上黑发,努力将它们分割截断。 黑发虽被红绳截断,但在阴气源源不断的滋养下,很快就伸长出来,如同灵敏的黑蛇绕过红绳袭向她。 唐宁见此只觉得不公平,对方占尽地利,自己毛线都没有,脚下的动作不敢停顿,踩椅借力,翻跳,努力躲过黑发。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过狼多,一小撮黑发抓住她转身的空隙,趁其不备,犹如尖针一般直直的扎入她的肩膀。 黑发一击即退,唐宁只觉得受伤的那处地方冰寒不已,没一会更是麻木疼痛,显然阴气入体。 突然受伤的确让唐宁乱了阵脚,但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忍着体内的不不适,嘴里快速的念道:“阴阳有道,乾坤借法......” 说话间的功夫,手中飞快的用灵力凌空虚化了一张符,单手化掌,快速的往前一拍——虚空中的灵符朝着水池落下:“给我燃!” 灵符触到池水的刹那,一团火焰燃了起来,蔓延开来,势要覆盖整个水池。 池水瞬间沸腾起来,一股腐臭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伴随着的是女鬼们惊慌的叫喊。 各种鬼术像是不要阴力一样落在火焰上,想把它扑灭。事实却是螳臂当车,撼动不了其分毫,反而越烧越旺。 这火可不是普通的凡火,而是三昧真火,阴气对它而言岂不就是如同燃料一般。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女鬼们此时如同败家之犬,争先恐后的想要从池中逃出。然唐宁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们? 一根根红绳从唐宁手中飞出,以池塘上空为顶点,交织穿插着,飞快的编成一个牢笼:“困!” “唰”的一声,红绳上燃起了三昧真火,将想出来的女鬼们纷纷逼退。 “道长~奴家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道长,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朋友,只要绕过我们,再见到定然躲得远远的,不会碍了您的眼!” “道长,只要您饶了我们,奴家立马给您指路,带您走出这里。” 几只女鬼连连求饶,就怕这位女道长心一狠,真的将她们烧个魂飞魄散。 唐宁听到这句,眉毛一挑,池面的火焰顿时收缩起来。 其实维持三昧真火需要消耗不少灵力,起码对此时的她而言是有些吃力的,但为了震慑住这几只女鬼,她不能表露出丝毫弱势。同时灵力在体内快速的游走,以驱除刚刚被那黑发刺伤带入体内的阴气。 将视线停留在最后说出那句话的女鬼身上,其意义不言而喻。 女鬼们看到池中火焰褪去松了一口气,说明还有活着机会,机灵奉承起来:“多谢道长饶命。” 眼睛扫过仍燃着火的牢笼,怯怯的说道:“奴家定然老老实实的给您带路的。” 唐宁并没有说话,手中几条红绳飞出,透过火笼牢牢地捆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