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卧室内,指着那张红木大床:“床板三块,床头一块。”脚踹了踹床尾那块木板:“还有这个,一共五块。” 这五块都是从死人的棺材板上拆下来的,她一靠近床边就感觉到上面缠着的阴气:“你没觉得这张床......睡起来特别冰凉吗?” 若是普通的棺材板还好,偏偏这些棺材板曾经装的都是横死之人。 死后执念不消,怨气不散,又被人拆了棺材,自是阴邪无比。 要是寻常人睡在这五副凶棺拼成的床上,不出半个月,恐怕就会被克死。 还好高尚元身上正气环绕,又带着些许煞气,才让他只是浑身酸痛而已。不过要是再多睡一段日子,煞气消磨殆尽,仍旧会走向这个结局。 “还好吧,虽说现在是初冬,但我这人比较耐寒,所以冷一点也没太大的感觉。”高尚元眼睛看向破烂的木床,眼神冰冷。 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床如果你是外面买的,那可能是你运气不好,自认倒霉。” 好的红木价格不菲,无良商家为了降低成本费用,有些时候是不管木头来源的。 “但要是别人特意卖给你的,或者你找人定制的,我劝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仇家,竟然用如此费力又阴损的法子来对付你。” 要知道五个横死之人不难找,难找的是他们的棺木正好是红木,不然没办法瞒过熟悉木材的高尚元。 高尚元把拳头握得嘎吱作响,猛的一个抬手、弯腰。 “咔嚓”一声巨响,唐宁锤了好久都不见断的木板被他一扳手敲断。 林浩被吓到,跳了起来,看着这暴走的高尚元,那扳手一下下,要是敲在人身上恐怕骨头都要断吧。 眼见唐宁兴致勃勃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朝她挤眉弄眼:丫头,你不觉得没有安全感,很危险嘛? 很可惜,这媚眼算是抛给瞎子看了。 唐宁完全没看一眼林浩,看着高尚元这一敲断一块的木板,这力道,她想要! 瞧着他这举动,即使不说她心中也有答案了,这床,恐怕不是外面随便卖的,八成是有心人安排来的。 火气散了些后,高尚元才把手放下,喘着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唐老板和林先生看笑话了,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没有吓着你们吧?” 林浩听得这话,下意识的就点起了头,自己被他这暴力、突然的举动吓着了。 “没有没有,寻常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是有火气的。” 唐宁很理解他的行为,要是有人敢对自己耍这种小把戏,把床拆了还算小事,弄清是谁,她定然会加倍奉还给对方。 “高大哥不如把这床拆了吧,找辆车,把这些木板子拉去烧掉。” 床烂成这样,睡人那是不可能,就算没坏,听得这其中的厉害,让高尚元再睡那也是不敢的。 他又不是猫妖,有九条命可以霍霍。 打了个电话,安排了小货车过来,把这床运走。 “唐老板,不知这酬金......”老周只是告诉自己去找她,没跟他说通灵阁是怎么收费的。 “看在你是周队朋友的面上,我给你打五折。”唐宁拿起撞上的纸币,写了个数字递过去。 眼睛扫过沙发上的美少女玩偶,“刷刷”两下,把那数字化掉了,再少一点:“这个,也算是我的报酬!”抱起那等人高的水兵月,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对了,顺便送你一个平安符,这几天要记得多晒晒太阳哦。” 高尚元愣愣的接过三角小黄符,看着那纸上的数字在她手中从五变成四,数一数,后面四个零,有些惊讶。 虽然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但一想这还是在打了对折,又用物品抵消后得出的,心不由有些发颤。 再瞧那抱着娃娃往门外走去的少女,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无良奸商。 夜晚,高尚元主动找了老周,跟他说今天的事情,顺带把价格说了一下。 远在异地的周盛国听到那价格,倒是楞了一下,随后补了一句:“那丫头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要是知道她平时出手的价格,肯定会躲到被窝里偷着乐,何况她还给了你一个平安符,那是好东西,戴着吧。” 高尚元听到兄弟说的话,立马把那平安符放到钱包中,随身携带着。 当然,这一举动倒是让他在日后避过一难。 唐宁从高尚元家中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让林浩开车跟着那辆小货车。 万一有人把那些木板捡走,那不就相当于自己无意中害了别人吗?所以不亲眼看着那些木头烧毁她放不下心。 木板被拉到郊外的焚毁场里,一块块被抛进熊熊烈火之中,唐宁站在远处,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 卷一卷、搓一搓,弄成一个小纸团,用力扔到火里。 普通火焰只能烧毁棺木,但却没办法消除缠绕其中的阴气,阴气从棺木中释放出来留在焚毁场里,对此处工作人员的身体会造成伤害。 所以才往火焰中扔如画好的驱邪符,将那阴气打散。 看到木板烧毁殆尽,确认没有一丝阴气存留,她这才和林浩回去。 又是一天中午,唐宁待在店里,无聊的把一直缠在手腕上的小蛇扯了下来。 拎着它的尾巴,头朝下,来来回回的翻看着:“澜伊,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蛇要从哪里看出性别。” 因为小蛇的鳞片在光下泛真幽幽的蓝光,就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 澜伊听到这话,抬起蛇头,冲着她“嘶嘶”的叫着。 “这么叫我也听不懂说的什么,不然这样,我要说对了你就点下头。”唐宁看着它:“女孩?” 澜伊一动不动,倒是旁边的玺悠发出“咕咕”的声音,抱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