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恐怕就要失望了,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身体硬朗的不得了。” 唐宁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这不妨碍自己提老爷子说话。 要是老爷子听到有人说他已经死了,表面上云淡风轻可能不会有任何表现,可背后,保不齐会扎个小纸人施法。 哪怕是道门巨搫,对于生死之事,也是无法看轻看淡的。 望着自己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唐宁心中远不如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甚至对这白衣少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感到些许惊慌。 鬼魂伤人,一般只有鬼王才能做到。 眼前的白衣少年虽然此时没有给她鬼王的震慑之感,但那感觉,也相差无几。 或许,他已经拥有鬼王的修为,只是因为被封印在铁葫芦中多年,实力才被消磨掉一些。 “还活着吗?” 白衣少年把脸凑在唐宁的耳边:“我还以为这么过年过去,他已经被别的鬼物击杀了呢。” 带血的手放在唐宁咽喉上,粘稠的红色液体沿着无瑕的肌肤滑落,带着另类的美感。 “你是他的后辈吧?” 扳过唐宁的脸,仔细端详:“这个年纪,应该是他的孙女。” 肯定的语气,道出她与老爷子的关系。 唐家虽是道门世家,但历来子嗣不旺,起码在他尚未被封印在铁葫芦里时,没听说过唐擎澈还有别的兄弟姐妹。 所以这唐家小丫头与唐擎澈是什么关系,不用深思熟虑就能得出答案。 “没错。” 唐宁感受到他肌肤上传来的冷意,侧着脸看向他,面颊带笑:“所以我劝你最好将这阴气幻域扯了,放我离去。不然老爷子找上门,肯定不会放过你,有得你受。” 虽然她不习惯借老头子的名号行事,但现在形势逼人,要是再不扯把大旗,只怕自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如今只希望老头子的名号,能将此人镇住。 “呵~” 一声冷笑在唐宁的耳边响起,将她心中的希冀全部击碎。 “你觉得我会怕那牛鼻子老道吗?如果不是唐刑助他,就凭他唐擎澈与玄门几个不入流的道士,妄想把我封印住!” 仇人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想起那人的居高临下的眼神,他只觉得牙痒痒的。 指上的弯钩从唐宁的脖子上轻轻划过,明明是阴怨之气凝结而成,其锋利程度却丝毫不弱于活人所用的灵兵利刃。 一道极细的口子立马出现在她的脖子上,红色的血丝开始往外渗出。 “都已经被我家老祖与老爷子关过一次,你怎么还能这么跳脱?” 唐宁染血的指尖在微微晃动,正在凭空勾勒符文。担心被身后的少年发现,只能通过言语吸引他的注意力。 毕竟,四肢被阴怨之气牢牢铐住的自己,没办法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动作。 “我要是你,就趁他们还没到来的时候赶紧逃命。毕竟当初他们能将你封印几十年,今时今日再来一会又何妨?”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不敢心存一丝侥幸,加快手中的动作,不求能安全从此处离去,起码也要摆脱这阴怨之气的束缚! “要知道在铁葫芦你可是被消磨损耗的,而老祖与老爷子的实力,却是随着时间在逐渐上升。此消彼长,你觉得碰上会是什么下场?” 天道公正,有缺自然有盈。 唐家虽然子嗣不旺,但几乎每一个都是天赋卓绝之辈,平庸之人甚少,更遑论愚钝。 几十年过去,老爷子的实力定然远胜于当初。 “好一个此消彼长。” 白衣少年听到她说的话,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真的心有底气,脸上浮现一抹放肆的笑容。 薄唇轻启,不同于常人的黑色舌头伸出,舔上唐宁圆润的耳坠,牙齿轻轻啃咬。 “不过你怎么肯定,我就一定是消的那一方呢?” 话音才落,牙齿合上。 耳坠瞬间印上齿痕,黑色的阴怨之气将粉嫩的耳坠涂黑,逐渐向脸颊延伸,将姣好姝丽的面容破坏,让她看起来宛如罗刹。 脖子上的疼痛加剧,白衣少年将指上的弯钩往皮肉里压了一些:“要是唐刑与唐擎澈看到你的尸体,你猜他们会不会崩溃?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没几个能承受得住。” 听到他的话,再结合到脖子上的动作,唐宁心中清楚,这家伙,是打算在跟自己耗着了。 “小丫头,要是当了鬼可别怨我。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唐擎澈是你爷爷,你替他还债也是无话可说的。” 说罢,手上的弯钩就要往唐宁的皮肉中扎去,眼中闪烁着兴奋。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身上的白裳染上红梅,会变得更加美丽的样子! “一口一个唐擎澈,老爷子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唐宁手下鲜血勾勒的符文总算在最后一刻完成,耀眼的红芒在黑暗中绽放。 映射之处,如墨的阴怨之气恍如被雨水浇灭的火焰,瞬间消散,就连困住她四肢的锁拷也不例外! 墨笛握在恢复自由的唐宁手中,如握长剑,利刃向后,朝身后的白衣少年用力扎去。 谁知自己的手腕被他捏住,凌厉的攻势瞬间被瓦解。 好像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她却觉得虎口生疼,手中的墨笛差点就握不住。 “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 白衣少年看着她,眼中带着赞赏。 唐家后人,哪怕只是一个小丫头,依然不能让人掉以轻心。 但欣赏归欣赏,不代表自己就会因此而放过她。 “既然手上那么多小动作,那这双手就别要了。” 说话的同时,手上持续施力。 只要将她的尸体丢到唐刑与唐擎澈面前就行,他可没打算保持完好无缺的模样。 有些东西,还是带着残缺看起来更为美丽一些。 “小动作吗?” 左掌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