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那声乐是丧曲后,一众艺术生便没再追问不休。 毕竟丧事不是什么让人开心高兴的事,知晓后反而让人心里觉得有些膈应。 但先前一直追问要个答案的是他们自己,所以也没人再说什么。 别人或许可以不当回事,可到此处另有目的的唐宁还是多问了几句。 “大妈,照你这么说,这户村民家中去世的,是老人家?” 生老病死是正常规律,因为大妈是村子里的人,唐宁不想问的太唐突,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还要不知道在这村子里待多久,以和为贵,不与这里的村民起太大冲突总是没错的。 唐宁一直留意着大妈的一举一动,自然没错过她听到自己的询问后,眉毛动了一下的细节。 瞬间,心中立马有了答案。 那户村民家中去世的,恐怕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小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大妈看着后头跟着的年轻娃娃们,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愁绪。 哪个时候不出事,偏偏在村子里要招待外来人员的时候出事。 也不知道传出去,会不会对他们村子发展农家乐有影响。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唐宁神色自然,顺嘴直接回话,仿佛真的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目的。 “要是大妈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话是这么说,大妈却不敢真如她所说的那般不当回事。 余光盯了唐宁几秒,她脑后的单马尾不知第几次从眼中扫过,大妈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自己太想让村子发展起来了,不过随口一问,竟然差点就把这群来采风的学生,当成别村来搞破坏的人员警惕起来。 因干农活而晒得有些黑黄的脸上露出憨厚笑容:“倒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主要是这死人不是什么好事,就怕说出来,你们这些娃子们晚上睡不着。” “有什么睡不着的?” 唐宁没继续询问,身后慢了一步的男生倒是开口接下了话。 男生穿着时尚,背上背着的包包是昂贵的奢侈品,脚下白色鞋子,一点都不担心这黄泥石子路会把鞋子弄脏。 看到唐宁回头望了自己一眼,男生没有躲开,还对她回以一笑。 “到这种地方来,听恐怖故事才有意思,对不对?” “对,这种地方,晚上最适合凑一起讲恐怖故事了。” “少宇,你别现在叫的大声,等晚上真的讲故事的时候,第一个不敢听,跑出去!” 一下子,哄笑声在艺术生中响了起来。 “我要是第一个跑出去,等回去,请你们去喝酒!” 对唐宁回以微笑,名叫少宇的男生一拳打在身旁兄弟的肩膀上,嬉笑的跟着起哄的众人打闹。 但打闹归打闹,少宇脑中可没忘记先前要问的问题。 看着大妈,面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狂:“大妈,你还没告诉我们,那办丧事的村民家中,死的是什么人,又怎么死的。” 话说到现在,即使是他们这群未经历太多世事的学生,心里头也察觉到那户村民家里死去的人不太寻常。 要不然大妈为什么吞吞吐吐的,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不就摆明了去世的,很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想到这个,艺术生们眼神反倒映射出兴奋地意味。 本来是枯燥无味的采风之行,要能够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才会更有趣不是吗?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妈的脸上,期待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大妈以为自己那么说,会让这群学生歇了心思,不曾想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兴致,追问不休。 说出来,可能会对正在努力发展农家乐的村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可要是不说,估计接下来几天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从别的村民口中问出答案。 毕竟这群学生到村子里是来采风、看风景的,肯定会四处走动,接触到别的村民。 与其让他们从别人口中知道添油加醋过后的答案,还不如自己简单说出。 大妈脸上的笑容透露出几分无奈,脚没慢下来,步子没加大,频率倒是加快了几分。 “去世的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小媳妇。前段时间下雨,她到山上摘野菜,一不小心,就从山上滑了下来。” 说到这个事,她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村子要接待一群年轻学生的事大伙都是知晓的,这几乎算得上是村里农家乐的第一笔大生意。 因此村民们早早就把要住人的房子打扫干净,连铺在床上的床单、被褥都晒过好几次,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一举将村子农家乐的名声打出去。 原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事项,吃的、住的都安排好了,就等客人上门。 结果呢? 这招待的人都还没到,他们村子自己人倒先出了意外。 就如她自己说的,生老病死那是自然规律。 要是平时哪户村民家里有人去世,大伙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偏偏在客人要上门的时候出事。 而且这死因,说起来也和这群学生有点关系。 一想起这起糟心窝子的事,大妈脸上多了一抹愁苦。 但不过片刻,愁苦就化为坚定。 不管怎么样,人都已经到村子里了,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要把人招待好,不能坏了村子刚办的农家乐的名声! 看着四周低矮的青砖瓦房,心中的答案愈发坚定。 村子,不能再这么一直穷下去了。 “怎么会滑下来?” “你这村里的小媳妇应该也是附近长大的人吧?打小生长的地方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怎么上山采野菜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大妈,你不会是不想告诉我们,随便编了个故事唬我们的吧?” 谁说艺术生只会写写画画、唱唱跳跳,脑子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