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他收到妻子的死讯,还乐的笑出声来了不成?” 人性的凉薄、淡漠,唐宁在很小的时候就很清楚。 包括她自己,有时候都淡漠的可怕。 “还真让你说对了。” 张强拿起说上的茶杯,往嘴里猛灌一口之后,重重往身后的椅子上躺去。 抬头望着房顶上的灯,眼里是一片迷茫。 似乎直到现在,他都不太明白死者的丈夫,收到伴侣的死讯后,会是那个反应。 “虽没笑出声来,但我同事告诉我,他的语气,是明显高兴的。而且除此以外,他们还在电话的另一头,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有女人的声音不就更好解释了吗?出现这反应,无非就是变心了呗。” 在这快节奏的世界里,变心、出轨,有时就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就算是变心、移情别恋,也不应该是这反应。” 同是男人,张强都看不惯死者丈夫的反应。 或者说,他看不惯的,是那些人心易变的人心。 哪怕身处快节奏的世界,身处纸醉金迷的魔都,他还是想寻到一个同频共振的姑娘,然后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张队,检查结果出来了!” 在张强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了。 林有业拿着尸检结果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穿白袍女法医。 她应该就是与先前三起案件死者,有着频繁接触的人。 “通过尸检发现,死者的准确死亡时间是在六天前。” 林有业以为自己说出死亡时间,他们会有点别的反应。 谁知屋里几个人面上神情始终淡淡的,并不为此感到震惊。 “隔了这么久才发现死者死亡,你们不感到惊讶?” 他们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一点? “惊讶。” 听见张强说出这话,再看到他脸上那副表情,林有业嘴角一抽,小声嘀咕:“你这反应,看起来也不像是惊讶的样子啊。” “那是因为已经惊讶过了。在你进来之前,唐宁已经算出死亡时间了。” 张强接过尸检结果,细细翻看起来。 肉眼看到的、能收集到的信息,是十分有限的。 那些隐藏在身体深处的信息,往往需要尸检才能得到。 他在翻阅尸检结果,而唐宁,则是在审视与林有业一起进来的女法医。 女法医站在林有业身旁,脸色蜡画,眼下一片青黑,面容憔悴,一副看起来没休息好的模样。 而且这没休息好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起码有一段时间了,不然眼下的青黑不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小姐姐,你最近晚上睡觉,是不是频繁做噩梦?” 虽然女法医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但她还是很年轻的,只比唐宁大个五六岁而已。 “是。” 说到自己最近的睡眠问题,女法医只觉得头疼不已。 从第一起案件开始,她觉得自己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几起案件的惨状吓到,反正一个多月以来,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人是困的、累的没错,但一睡着,很快就又从梦里惊醒。 这种情况,若是一两晚还可以。 可接连一个多月都是这情况,她却是有些吃不消的。 看到女法医额上的淡淡黑印,唐宁立马知道她是怨气入体,才对睡眠产生影响的。 “这个你拿着,晚上回去压在枕头底下,看看能不能睡个踏实觉。” 女法医看着被强塞进自己手里的三角形符纸,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愣转头看向张强,不明白这会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的道士做生意、行事都这么无所顾忌的吗? 竟然都敢到警局灵来贩卖符纸了! “给你你就拿着吧,回去按唐宁说的话去做就是了。” 看着女法医手中的三角形符纸,张强眼中满是垂涎之色。 唐宁手里出来的,肯定是好东西。 可惜那不是给自己的,不然他现在肯定乐疯了。 “要是放了一星期你还睡不好,那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唐宁不确定侵入她体内的怨气有多少,只能多补充这一句。 女法医盯着手上的符纸看了好几眼,想起局里关于唐宁的各种小道消息。 眼一眨,立马握紧手上的东西。 要是局里传言属实,那自己手上的,绝对是好东西。 把符纸揣兜里以后,女法医才轻声开口:“张队,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而致命伤,就是肚子上的那道伤口。” 要不是能得到及时救治,哪怕那道伤口再大,也是能把人救回来的。 但女法医想说的,其实并不是这些。 她真正想说的,是死者的伤口。 “那伤口,其实不是利器造成的。” 说起那道伤口,她面上神情一下变得犹豫为难起来。 哪怕是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检查结果。 “那道口子,不是利器造成的,是……” 想起尸检结果,女法医面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是人徒手撕裂造成。在伤口中间的位置,还残留着几个青黑的手指印。” 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活活撕开腹部,取出其中胎儿的。 女法医没有去现场,但通过同事们提供的信息,画面立马在脑中浮现出来。 一想到那画面,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到底是多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女法医这么一说,张强立马看向唐宁。 她说的是对的,动手的,不是人,而是别的鬼东西。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资料她看了,今天的案发现场她也去了,张强想知道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尽快抓住凶手。 “等。” “等?” 张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等什么?” “等人,也等时间。” 唐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