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她的脉象来看伤了根基,不可能有孕,但……但……”
那个‘但’字后面,曹洪生就开始支支吾吾,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种事情前后实在是太矛盾了,这让他怎么说?
这,关键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夜坤霖看着曹洪生这样,眉峰皱得更高了,只觉得这事情怕是不简单。
“但是什么,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夜坤霖开口,以为曹洪生这是担心他怪罪。
曹洪生闻言,眼底满是苦意。
这哪里是有罪没罪的事情?
可,皇上都这样说了,他不想说也得说。
想到此,曹洪生闭闭眼,才终于鼓足勇气道,“端王妃虽说是不可生育的脉象,可从脉象来看,却……确实也是小产了……”
曹洪生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要傻眼。
这——
曹太医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不可生育又确实是小产了?
这——难不成是因为这次小产后,端王妃就不能生育了吗?
有人心中这样想的,就忍不住这样的问出声了。
曹洪生苦笑,“不是,端王妃的脉象来看,应当是由来已久的……按照时间推算,应当是生了小世子后,端王妃的身子就已经伤了根基,不可能怀孕……”
众人:“……”
说实话,还是没听明白。
既然是生小世子的时候伤了根基不能怀孕了,那又怎么可能小产?
夜坤霖觉得,这话太滑天下之大稽了。
要不是平日里觉得曹洪生这人不错,他此刻必然会发怒让人将一派胡言的他给拖下去。
况且,他方才说过,要恕他无罪。
想到此,夜坤霖便看向了其余的太医。
其余太医见状,忙齐齐跪地,“皇上,臣等看也是如此。”
这也是他们为何那样纠结不敢说的原因。
实在是端王妃的脉象太古怪太矛盾了,如果不是所有太医都得出的是这样的结论,他们甚至要怀疑他们是否学艺不精。
夜坤霖见所有太医都这样说,目光就落在了苏璃月的身上了。
这一刻,他已经猜测到了事情定然与苏璃月是脱不开关系的。
苏璃月见夜坤霖朝着自己看过来,知道夜坤霖在怀疑自己,但是她很坦然的看了过去,眼底没有一丝的慌乱和心虚。
夜坤霖看着苏璃月这样,不得不说,便是他都得感慨苏璃月的心性之强大。
尽管如此,夜坤霖还是蹙眉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夜坤霖想要问的是‘到底是不是你捣的鬼’,但是这么多人在,这话他不好说。
苏璃月也看出了夜坤霖心中所想,但她却并不在意,只淡淡的道,“那得问端王妃这一次究竟是不是真的小产了。”
夜坤霖仔细咀嚼着苏璃月话中的意思,眉头蹙得更紧了。
而陷入震惊中的苏静初听到这敏感的话题,终于是回过神来了。
苏静初面色有些狰狞的看着苏璃月,“苏璃月,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我怎么可能不能怀孕?我怎么可能?”
“苏璃月,你好恶毒的心,你既然因为逃避责任,就往我身上泼脏水,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都说了不追究了,你怎么还能往我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苏静初吼着,眼睛早已通红,眼泪也随着她的话流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因为害怕的。
苏璃月面对苏静初的歇斯底里,面容很是平静,她此刻的样子,就仿佛在看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
苏静初被苏璃月看着,内心却越发的崩溃起来了。
可是,太医他们的话,却反反复复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他们都说,她因为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不能再怀孕了……
想到这里,苏静初的脑海中似有什么要被冲破。
隐隐约约中,她听到了叹息。
好像,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而后她非常的痛苦。
可是……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她根本想不起来。
可尽管她想不出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但心中却是有一股浓浓的不安。
再联想起这些年来,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偷偷喝了多少药,可是每一个大夫都表示她身体没有问题,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再怀孕……
难道——
难道——
越是往下想,苏静初的脸色就越是发白。
慌乱之际,苏静初想到了苏璃月为自己把脉的场景。
当时,她的手腕上有点微微的凉意……
想到这里,苏静初下意识的看向被苏璃月摸过的手腕,可是里头却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