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来越响,轿子抬得越来越欢。 “放我下去!你们——大胆!!我是要嫁给爷,我是步府未来妇人!爷——” 她声音凄厉,近乎于疯癫。 “我不要嫁给袁禄,我不要嫁入袁家!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下去。我要见爷,他不会把我送给袁禄,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让我见见他——” 她想要跳下喜轿,立马有人掀开帘子,只见轿内新娘子吓破了胆,脸上尽是水渍。 “放我下去,我要去找爷。他不会忍心把我送去,是不是姜泠!是不是她,她趁机报复我,报复我……” “袁夫人,您莫再瞎喊叫了,这是爷思,我们这做奴才也都是奉命行事。您要是再不听话,就别怪小们得罪了。” 冯茵茵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眼,眸光剧烈颤抖。 什……什么? 是爷思? 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 她忽然明白了。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爷与袁禄见面,都会特带上她。怪不得那日捉拿萧齐清,爷要她与袁禄共乘一车。 她原以为……这是爷她偏爱。 铜锣声敲得愈发响了,眼前大红盖头垂着,入目皆是一片喜色。 她浑身颤抖,忽然嚎啕声。 “为何要这般,爷,您为何要这般我。您真是、真是没有心么……” 听云阁,姜泠坐在桌案前,提笔描着一幅画。 外头锣鼓声吵得她有心烦乱,提笔之时,青菊忽然推开房门。 “夫人,冯氏她被抬府了!” “抬府?” 绿芜皱眉,“被抬去了哪里?” “好像是……一户姓袁人家。” 姜泠动作微顿。 一瞬间,她脑海里,立马闪过那名叫做袁禄官员。 ——满面横肉,大腹便便,一看便知是贪财好色之辈。 “青菊姐姐,你没看错吧,冯氏被抬去了袁府?” “未看错。” 周围女使多少都受过冯氏气,闻言,皆道大快人心。唯有姜泠坐在桌边,不语。 她紧攥着狼毫,忽然感到恐怖。 她也知觉地识到:步瞻不爱任何人。 无论她再怎么掏心掏肺,跟着步瞻,只会落得跟冯茵茵一样下场。 豆大墨水在宣纸上氤氲开。她叹息一声,本想搁笔。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在素纸上落下两个字。 ——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