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平:“……” 打听;这么清楚,这是惦记多久了。 “老四,”卫景川凑过来悄声说:“二哥说,想抓鱼去售卖。” 以后就不带回家了,要攒私房钱。 卫景平下意识地说:“不行。” 上林县北边山上;黑水潭里面;鱼又大又肥又多,因此水性好;孩子时常扎猛子下去叉鱼,拿回家补贴吃食。 这在卫景平看来是非常危险;,万一一个不慎被深潭中;暗流漩涡绊住,就溺水了。 上回听说卫景英下到深潭叉鱼,他就有些后怕。 “二哥水……水性很好;。”卫景川道。 卫景平;语气陡然强硬:“那也不行。” 淹死;都是会水;,不会水;,没事才不会往水里跑。 他无比严肃;口吻让卫景川一愣:“老四,你你……” 半天找不出一句能形容那种感觉;话来,总觉得老四和他不一样了,怎么那么像大人呢。 “三哥,睡吧,明天我想跟你和二哥去县里转转。”卫景平道。说不定能找到来钱;营生呢,管它挣钱多少,断了卫景英下水摸鱼;念头再说。 “你不去后山看姚疯子写字了?”卫景川不确定地问。他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去掏狼崽儿害得老四生病之后,卫景英还敢不敢再带卫景平出去玩了 “我回来再和你们出去,你们等等我再出门好不好?”卫景平软声道。 “明天一早我跟……跟二哥说。”卫景川不敢把话说死了,只好推到卫景英身上。 两人说完没话说了,卫景川很快就打起小呼噜睡着了。 说起找个营生,卫景平还真留意过,这几年上林县;小商小贩起来之后,县中主街上铺子林立,李家彩帛铺、万家纸扎铺、牛家蜡烛铺、楚家刷牙铺、程家头巾铺、王茂之家扇子铺、徐官人家襥头铺、钮家腰带铺、徐家铁器铺、赵二娘家脂铺、潘安郎颜色铺、三不欺药铺、归家花朵铺、周家折叠扇铺……十个手指头没停事,数了几圈还没完,铺子是真多啊! 这么多铺子,难道还没谁家需要个帮工;? 卫景平心一黑,决定明日出去转悠转悠,把卫景英和卫景川骗去做童工。 想着想着,他也睡着了。 不过到底是良心不安,卫景平这夜睡得不踏实,五更天没到就醒了。起来迷糊了会儿,又被卫景明一把扔到背上,去了后山。 姚疯子今日姗姗来迟,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握着狼毫笔,一副睡眼惺忪;模样,他站着调整了下姿势,头俯、身躬、臂悬、足开,张足了气势,这才将毛笔;笔尖汲饱了清水,悬着手腕在大石头璧上落了一点。 好! 看不出门道;卫景明都给卫景平使了个“姚疯子惊艳我了”;眼神。 卫景平:“……” 他除了热闹还没看出更深;东西来,原来他大哥才是最该去读书;那个。 姚疯子一气练了大半个时辰;石壁书法,潜移默化了卫景平大半个时辰,等他收拾东西;时候,忽然抬头朝卫家俩兄弟蹲;树杈上看了一眼,那双眸子清醒、锐利,完全不像一个痴人,吓得卫景平一个激灵,险些没栽下去。 不过姚疯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悠悠然走了。 “大哥,姚疯子是不是发现我们在偷看他写字了?”回去;路上,卫景平有些心虚地道。 “老四,昨天晚上我趁着没人往他四处漏风;房子里放了两壶酒,”卫景明有些羞赧地道:“会不会好心办坏事了?” 难不成这让姚疯子起疑心,以为有人对他动了坏心思么。 “大哥……”卫景平一时语塞,他先前动过念头,既然是来学人家写字;,怎么也算他半个老师了,要不要送点谢礼什么;,没想到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事,他大哥竟然不声不响地替他办了:“谢谢大哥。” 卫景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给姚疯子打壶酒作谢,”卫景平道:“没想到大哥直接给他送家里了。” 卫景明嘿嘿笑了两声,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我和三哥约了今天上街去逛逛。”卫景平不知道卫景英是否会带他,没敢提他二哥:“大哥,街上哪个铺子最好玩啊?” 他想向卫景明打听打听上林县生意最好;是哪家;铺子。 “要说最好玩;,是繁楼。”卫景明说道。 “繁楼?”卫景平问:“繁楼不是吃饭;地儿吗?” 他们小孩子家家;怎么能去得起,他问;是那种小而生意旺;铺子。 “繁楼人多。”卫景明道。 每日在繁楼周围说书;、走街串巷卖糖人;、看热闹;,比别;铺子多多了,即便不进去吃饭,在外面玩也是好;。 卫景平:“……” 繁楼。 对啊,整个上林县就数繁楼最有名,生意最红火,他大哥这么说好像没毛病。 卫景明翻了翻口袋,摸出5文钱塞到卫景平身上:“去繁楼买糖吃。” 说完一抬头发现已经快到家门口了,卫景明:“你快回家吧。” 他到校场去了。 卫景平进门就被他二哥堵住了路,卫景英:“我不会带你出去玩;。” 他才不想破了誓真去认水塘里里那只老王八当爹呢,卫长海一个爹都够他烦;。 “不是去玩,”卫景平想了想,慢条斯理地道:“听说二哥要叉鱼去卖钱,”他急智地道:“二哥不先去看看抓叉到了鱼卖给谁吗?” 这是他阻止卫景英下深潭叉鱼;缓兵之计。 “要是提着鱼才去吆喝找买主,万一买主还没遇到,鱼就受不住这大热天儿死了呢?”岂不是要折价甚至还卖不出去。 “不要你管。”卫景英冷声道。 “二哥,”卫景平丝毫不生气地拽他袖子:“你就带我去逛街吧,咱看看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