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诗(3 / 4)

传统,八月十二咱们去后山吃蟹喝桂花酒,你来吗?”放学;时候,傅宁邀请卫景平道。 “来吧。”武双白搓搓手,一脸诚挚:“我请大家吃大螃蟹。” 他比划了一下,一只螃蟹有半斤多那么大个儿。 顾思炎更是手舞足蹈,围着卫景平转圈圈:“来嘛来嘛。” “思炎你能不能停下来一会儿,”傅宁无语地看着顾思炎:“我眼晕。” 自从顾思炎来了白鹭书院,他一会儿要看宋玉临每日通身光鲜跟个花孔雀似;在等着蒙童们拥戴追随,一会儿要看顾思炎上房揭瓦被先生们追着骂,天天眼晕得不行。 偏顾思炎转得飞快起来:“傅宁,你哪天不说眼晕,千万早点去请个大夫瞧瞧,不要‘讳疾忌医’。” 他刚念了讳疾忌医;典故,要拿出来用一用显摆一下子。 “要你管,”傅宁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该去治治‘言三语四’;毛病。” “哎,‘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①’,我是白操心。”顾思炎小小地心疼了一把自己,心道,妈;姓傅;不可理喻。 傅宁比他;叹气还悠长:“我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②’呀。” 好嘛,二人斗上了。 彼时卫景平及一众蒙童们才发现,顾饼圈这天天被夫子撵着揍;玩意儿不是个草包,肚子里面还是有几两墨水;嘛。 宋玉临在一旁冷然道:“‘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矣。③’,呵呵,说正事了说正事了。” 一个“对牛弹琴不可理喻”被他们换着花样大吵几个回合。 …… 卫景平:“好卷!” 这帮孩子吵个架都能把典故当沙土一样往外扬,《庄子》都上了,可见卷成啥样了,他得怎样努力才能追得上他们呢。 “卫四,你还没说去不去呢,”潘逍马上问卫景平,他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宋玉临不满地哼了声,在等着卫景平拒绝:“卫四不还要去繁楼送餐吗?他忙着呢。” “自然是要去;。”卫景平当作没看见那个人,想了一想,应下了他。 上学就是社会化;过程,有和大家伙儿一块儿出游;机会,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说完,他迈着轻快;脚步走了,留下宋玉临在背后鼓眼睛:“哼,我说了……”早晚会把卫景平赶出白鹭书院。 可他已经知道没有做到;事情不能宣之于口,赶紧把后面;话压了下去。 自从卫景平来了白鹭书院之后,蒙童们再也不围着宋玉临打转,自然也不会惯着他;坏毛病,纷纷没耐心地看了他一眼,散了。 把宋玉临气得几乎打跌。 不过似乎除了风,并没有人去安慰他,在乎他;情绪。 到了八月初十二那天,卫景平换了身衣裳,戴着竹青色头巾,和傅宁结伴去了后山。到了之后简单一分工,潘逍生了火,去架上大锅和篦子,武双白在掐紫苏叶,卫景平调了生姜和醋汁,只等螃蟹一出锅就开吃。 随后,宋玉临和唐庆之姗姗来迟,手中拎了一坛桂花酒,未揭盖已闻着清冽;桂花香气,走近了放下酒拱一拱手道:“来晚了,叫各位好等。” 他一来,景平识趣地走到高处去看风景,没凑他那个热闹。 偏偏宋玉临;目光直直地搜寻着他而来:“卫四?” 他今日里头穿了砖红色;交领内衬,外罩宝蓝色;圆领袍子,从头到脚一水儿;鲜亮,看着怪扎眼;。 “宋兄。”卫景平迎着他;目光看了过去,心头麻了:怎么,宋孔雀公子又要搞事情? 他今天只想安安生生地吃顿螃蟹,不想跟宋玉临闹别扭。 “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三五好友美酒佳肴作陪,想来卫兄和我一样都起了诗兴吧?”宋玉临话语热情,仿佛他俩很熟;样子。 卫景平虽说当初进白鹭书院;时候风头盖过了宋玉临,但是实力上还是宋玉临更胜他一筹,写;一手好字人人称赞不说,四书已经读完了,小小年纪已经跟着温先生在治经了,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别人三五年刻苦都未必能全方位赶得上他。 要是他真心不把过去;过结当回事,卫景平何尝不想一笑泯恩仇,结交这么一个真正;才子呢。 叫他头疼;是,宋玉临;心眼比针尖还小,之前吃;亏,他总想寻个机会百般找补回来。 卫景平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让他一次,让宋玉临磕点心理上;自我满足呢。 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吧。 旋即捕捉到宋玉临眼中;促狭,卫景平了然了,他这次大约是要和自己比试作诗。 这个,不是他想让,而是根本就没有赢;胜算好吗? 卫景平觉得自己只有躺平这一项选择,于是坦然道:“我尚没有学熟韵呢。” 连韵脚都不大能信手拈来呢。 宋云临见他还没开始就先服软了,面带得色,环顾四周道:“登高入空山,兴来谁与语。野径少年行,秋风动禾黍。” “好诗。”他吟完最后一句,唐庆之带头叫好。 “确实是好诗。”卫景平也由衷地叹道。 起码他听懂了,而且对仗工整、押韵,画面感清幽美好,怎么能不是好诗呢。 宋玉临没想到他也会跟着大伙一块儿夸赞自己,心中更得意了,只是嘴上谦虚地道:“随口作;打油诗,让大家见笑了。” “这可称不上是打油诗。”唐庆之狗腿地奉上笔墨纸砚,让宋玉临把诗写了下来,印上墨宝。 “傅兄,你作诗也不差,不来一首吗?”潘逍拿胳膊捣了下傅宁。 傅宁见他们都看了过来,有些脸红地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这就献丑了。” 他想了想边走边吟道:“秋蝉响似筝,闲傍柳边行。潭水平如镜,叶飞细浪生。”